【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贰】东华凤九

三生三世

凤九从成玉处得知东华帝君应诛心之劫，即将身归混沌，不顾父君阻拦，前去九重天寻找东华，结果被东华斥回，伤心不已。司命星君不忍，告之凤九真相，并非帝君无情，而是昔日东华帝君曾任天地共主之时，为了让敌人无机可趁，毁去了三生石上自己的名字，三生石定天下姻缘，如果石上无名，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正因为如此，东华帝君凡间历劫时与凤九的孽缘，才导致帝君今日的诛心之劫，失去九成法力，仅是上天对东华逆天而行的惩戒。凤九得知真相，决定再次上九重天去见东华帝君。

白凤九

嗖的一声蹿上九重天，三步并两步奔到东华的太晨宫。宫门紧锁，正欲大力捶门，忽然想到上回来的时候，东华帝君疾言厉色，让自己回去，不禁胆怯起来，独自在宫门外徘徊，时不时从窗门向内张望，云雾缭绕之中，宫内琼枝横斜，漏不出半点让人心动的紫色衣袖，但又不敢贸然闯入，看了好一会儿，头颈发酸，抱膝靠在门口休息片刻。

东华帝君

听到守卫通传，手中书卷随意翻过一页，神色淡淡的一如往常：“她爱待，便让她待着，待得累了，自会回去。”

白凤九

在太晨宫门口蹲了许久，坐的腰酸背痛，不见任何人进出，也不知晓里面什么情况，想到上回成玉说的“应劫”一事，虽然被澄清，还是让人心惊胆战，啊，帝君，帝君你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到这里，干脆推门而入。

“东华……帝君，你在吗？”

东华帝君

“既然待不住了，为何还不回去？”凝目书册，未有稍瞬：“是否要本帝君遣人告知你爹，过来接你？”

白凤九

听到“告诉你爹”四个字，心头一颤，仿佛已经听到竹杖如雨，劈头盖脸而来。但还是硬着头皮磨蹭过去，站在东华案前，嘟囔着：“都偷跑出来了，现在回去也是一顿打，也无甚分别了……”低头绞了两下衣角，心一横道：“帝君，我听司命说了，你去凡间历劫，法力折损，你看那擎苍又在东皇钟内不是很老实，万一解封出来天界作乱呢，我觉得身为维护天界和平的一份子，应该从身边的人做起，先来保护你。”
   

东华帝君

“在你看来，我如今已全无自保之力，只能仰仗托庇他人了，是不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说的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神色亦是波澜不惊。

白凤九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慌忙摆手，生怕眼前之人误会，“我只是……只是……”不知怎么回事，眼睛看到他，一路上编好的理由就堵在唇边说不出来，心中所想倒是不受束缚的倒了出来：“我只是听到你法力受损，就担心的不得了，也伤心的不得了，那一刻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就是想马上能见到你，想能为你做一些事情。”说着说着，往事种种历历在目，浮上心头，声音不由哽咽，“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赶我走。”

东华帝君

“又是司命……很好，本帝君记下了。”见凤九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叹了口气，卷起手中书册往她额前轻轻一敲：“我并不曾怪你。这本来便是事实，就算你当真如此作想，那也没什么。上次我语气重了些，是我的不是。”

白凤九

本来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暴风疾雨，结果帝君书卷在额上轻轻一点，全化作一阵花瓣雨，怔怔的摸了摸额头，仿佛不敢相信是真的一样，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你没错，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的苦衷……你不接受我，是不是因为三生石上没有你的名字？”

东华帝君

微微皱眉：“这也是司命跟你说的？”

白凤九

“额……他倒没有说……他只是把记载这件事的天界典籍给我看了……”

东华帝君

眉心微不可觉地跳了两跳，慢慢道：“看来，从前倒是本帝君看走了眼，没瞧出他有这般能耐……你再见到他，不妨建议他换个职司，便说是本帝君的意思。”

白凤九

“啊？你要撤他的职吗？”心中叫苦不迭，只恨没有在东华帝君面前撒谎的技能，只能哀求着：“帝君你还是罚我吧，他全是被我连累。”

东华帝君

哑然失笑：“犯错的又不是你，我罚你做甚？时候不早了，我这里就不留你用膳，回去罢。”说着重又展开书册，若无其事地阅读起来。

白凤九

“那你还会罚他吗？”不懂东华心里到底怎么打算，心中为司命敲了一阵鼓。
“帝君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呢……”毕竟还没忘记此行目的。

东华帝君

“这些，都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翻阅书卷，并未抬头：“不要想太多。”

白凤九

“自从上次离开九重天，我就每天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姑姑即将嫁入天宫，我要承袭她的青丘女君之位，可是一听到关于你的事情，我就会想起很多事情，凡间数年，对帝君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但是我却一直记在心里。”

东华帝君

“你年纪尚幼，原也难怪。等到了本帝君这个岁数，自然什么都看得开了。”

白凤九

“帝君你真能如此洒脱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何一直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抬眼望向东华帝君，他身边屏风旁挂着的佩剑秋霜凝碧，照的人心中苦涩微寒，“也罢，如果不肯告诉我，那我就去自己寻找答案。”红袖轻拂，帝君佩剑已然拔出抓在手里，剑刃映出一双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