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第四天——第四个洞穴

宁夜 · 发表于 2017-7-6 17:42

魏无衣和轻辞进入第四个洞穴，一个僻远的村庄，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手持白玉箫，练习指法。身边中年男子厉声道：“君儿，你修习进展缓慢，如何成为灵霄阁千音门正式弟子，你随我来。”小男孩垂首受训，低头只是说道：“是的，师父。”中年男子将小男孩引到身畔，给他一个玉瓶，让他喝下其中药水，对他摇头道：“你资质平平，如何能胜过那些内门弟子，现而今只有另辟蹊径，如今阁主要选拔一批少主近侍，你服下血誓，便能直接平步青云。”中年男子将玉瓶递给小男孩，看也不看，径直走开，让他自己抉择。

君儿 · 发表于 2017-7-6 18:05

手掌紧紧攥着，心底如同玉瓶一般冰凉一片。不知何时才发现口中一片腥咸，下唇在出神时被咬的血肉模糊，兀自盯着手中玉瓶沉默不语。

魏无衣 · 发表于 2017-7-6 18:07

魏无衣只觉得眼前一花，已身处一处村庄之内。
远处的小男孩看起来眉眼颇似轻辞，魏无衣不由诧异地回头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小男孩。

轻辞 · 发表于 2017-7-6 18:12

走进洞穴，眼前场景悠远而熟悉，看到小男孩日复一日用功练习的模样，稍稍出神，直至血誓二字烙入耳中，双目不错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会作何选择。

魏无衣 · 发表于 2017-7-6 18:29

见轻辞并无过多反应，想是自己猜错了，魏无衣不由轻声笑道：“公子，这个孩子倒与你少时有八九分相似。”

轻辞 · 发表于 2017-7-6 18:35

不曾见过这个孩子，而往昔之事大概也不大记得了，微微一笑：“想来每一个这样想要有出息的孩子都是极为相似。”

魏无衣 · 发表于 2017-7-6 18:42

事不关己，魏无衣微微放松了警惕，点头笑道：“公子见多识广，可知这所谓血誓，是指的什么？”

轻辞 · 发表于 2017-7-6 18:56

魏无衣发表于 2017-7-6 18:42
事不关己，魏无衣微微放松了警惕，点头笑道：“公子见多识广，可知这所谓血誓，是指的什么？” ...

“血誓……”

“那是一种誓言，要求的是以性命相护的忠诚。”

望着这孩子，该做抉择了。

魏无衣 · 发表于 2017-7-6 19:23

微微一愣，以性命相护吗？不由看了一眼轻辞。

“可他似乎并不情愿承担这样的誓言。”见轻辞对其抉择颇为关注，似乎并不愿与自己多费唇舌，不由微微一哂，叹自己又没忍住失了分寸，想了想，站直了身形对那孩子朗声道：“喂，以性命守护一样东西是要心甘情愿的。你若是情愿，日后想到此刻总会油然而生自豪，但若是不情愿，每一个日日夜夜都会因为这一刻的选择备受熬煎。想好了再决定啊！”

君儿 · 发表于 2017-7-6 19:47

魏无衣发表于 2017-7-6 19:23
微微一愣，以性命相护吗？不由看了一眼轻辞。

“可他似乎并不情愿承担这样的誓言。”见轻辞对其抉择颇为关 ...

突闻人言眼中防备骤起，抓着玉瓶的手掌藏在身后侧目看去，冷声道“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趁师父没发现还是速速离去，免得招惹是非。”

魏无衣 · 发表于 2017-7-6 19:56

君儿发表于 2017-7-6 19:47
突闻人言眼中防备骤起，抓着玉瓶的手掌藏在身后侧目看去，冷声道“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趁师父没发 ...

本是因为这孩子与轻辞年少时有八九分相似才不禁出言提醒，但难得管一次闲事却没被人听进耳中，魏无衣无奈地微微摇头，不过这么隐秘的事被人撞破竟然还愿意放我们离去？真是个好孩子。
思及此处笑道：“旅人途径此地，有感而发而已，小公子不要介意。”
轻轻一拉轻辞的袍袖，转身作离开状。

轻辞 · 发表于 2017-7-6 20:19

本帖最后由轻辞于 2017-7-6 20:28 编辑

闻魏无衣之言，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瞬又恢复平静。
缓缓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选择的路，纵然往昔懵懂，来日也必将清醒，到那时他自会明白，逝者已不可追，不如执着前行。”
“况且，平步青云乃是他家人所希冀之事，先生又如何得知这少年不愿为了家人做出牺牲呢？”未曾想，魏无衣出言竟惊扰了这孩子，见他牵袍欲走，由了他拉着衣袖，却正色看向这孩子，开口问道：
“我曾认识一个孩子，与你面临同样的抉择，我曾问过他后不后悔，你愿不愿意猜一猜他怎么回答我的？”

君儿 · 发表于 2017-7-6 20:47

轻辞发表于 2017-7-6 20:19
闻魏无衣之言，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瞬又恢复平静。
缓缓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选择的路，纵然往昔懵懂， ...

“你…”上前两步离人近了些，手中的玉瓶也早已被暖的温热，指腹不断摩挲瓶壁。只不过是十来岁年纪心中仍旧一团乱麻，师父说的没错，自己的资质平平，可是这血誓要求的忠诚——
“他，是否说只要自己所选，即便前路一片荆棘也一往无悔呢。”

魏无衣 · 发表于 2017-7-6 20:55

轻辞发表于 2017-7-6 20:19
闻魏无衣之言，瞳孔中闪过一丝讶异，瞬又恢复平静。
缓缓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选择的路，纵然往昔懵懂， ...

“家人吗？大概有过吧……”魏无衣眯眼看向远方，村子里灯火微明，每一盏灯后都有一处温暖，却偏偏自己的记忆里并未有过，心下的黯然多年以来早已结成硬茧，仍带着微笑道，“公子所谓选择，看来也并不情愿，或为家人牺牲，或需日久天长的自我安慰，当有一日豁然开朗时，是否真的便是看通透了？还是谎言千遍，将自己也一并骗了？无衣素来只为自己而活，选，便选自己愿走的路，但求此生无悔。”

脚下顿住等了一等轻辞，他既不动，手上袍袖便一直牵着。

轻辞 · 发表于 2017-7-6 21:18

“他说，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这个被你握在掌心的白玉瓶子，他也许活不到现在，更不会遇到这一生当中于他而言最为重要之人。”
“看似没有选择，实则，能够活下去，才会有更多的选择。”
转向魏无衣，亦笑道：“在下从来都认为，人最欺骗不过的正是自己的心，所有的忍耐，自我安慰或者以及先生所谓的不情愿会存在，是因为至少在某一个瞬间，是心甘情愿的。”

君儿 · 发表于 2017-7-6 21:43

轻辞发表于 2017-7-6 21:18
“他说，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这个被你握在掌心的白玉瓶子，他也许活不到现在，更不会遇到这一生当中于他而言 ...

“可是我现在并…”话说到一半似是有所悟又好似有什么还没有想通。“也许，你说得对。血誓虽然是限制，可另一方面也给了我想象不到的好处。”

轻辞 · 发表于 2017-7-6 22:40

君儿发表于 2017-7-6 21:43
“可是我现在并…”话说到一半似是有所悟又好似有什么还没有想通。“也许，你说得对。血誓虽然是限制，可 ...

“可你现在并没有面临死亡威胁对吗？”
盯着这少年，伸掌揉了揉少年的额发，温和道：“记住，这个世上很多人想要选择而不得，所以，你更要珍惜选择的机会，不要将选择看成可怖之物，你可以困惑，可以犹豫，但不能畏惧于它，如此，你方能看清眼前之路。”

君儿 · 发表于 2017-7-6 22:54

轻辞发表于 2017-7-6 22:40
“可你现在并没有面临死亡威胁对吗？”
盯着这少年，伸掌揉了揉少年的额发，温和道：“记住，这个世上很 ...

记忆中师父从未如此亲昵对待过自己，大概天资愚钝任凭自己如何努力却也永远达不到成为千音门正式弟子的程度，而今有了可以更近一步的方法。眼神中的迷茫逐渐褪去换成了前所未有的坚定，重重的点了下头。“不管如何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哪怕一片黑暗我也不会退缩”
深呼吸一口气，拿出玉瓶来飞快的打开仰头把里面的东西灌了下去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大哥哥，谢谢你以后我也会找到自己的路”

魏无衣 · 发表于 2017-7-7 00:32

轻辞发表于 2017-7-6 21:18
“他说，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这个被你握在掌心的白玉瓶子，他也许活不到现在，更不会遇到这一生当中于他而言 ...

选了就绝不后悔，活着就还有希望。魏无衣从没想过原来轻辞温文的表象下还有如此坚定的内心，但还是微微摇头道：“一瞬太短，无衣只愿一时之愿亦是一世之愿，若是世事不能两全，何妨退而求其次呢？”

轻辞 · 发表于 2017-7-7 01:36

这少年已作出选择，接下来的道路便只能由他自己走下去。

抬眸一瞥，有些好奇：“退而求其次，不知先生想要如何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