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之面壁计划】第三章：破壁人3号——午夜的星光

桃子

南非弗雷泽堡。

那里是一片平摊而空旷的荒漠，举目望去，只有低矮的草团，连一棵树都没有，更别提人了。那里曾经有全球最大的平方公里阵列射电望远镜，而如今这里成为了张三新星计划的算控中心之一。

在满墙屏幕的控制室里，张三坐在椅子上，脚搁在桌子上，捧着手机，打游戏。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向前进

手拿两碗热气腾腾的方便面，用脚顶开控制室虚掩的门，冲那颗椅子后露出的圆脑袋吼一声：“吃宵夜了。”
把面放桌子上，一碗康师傅红烧牛肉面，一碗统一老坛酸菜，都加了青菜和鸡蛋。

张三

见哥出现在这种地方，很是诧异，但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喜笑颜开。
“我去，你哪儿弄的，我想老坛酸菜想了好久了！”

向前进

把老坛酸菜和筷子推了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吃面，“你哥好歹是农业部门，弄一口吃的还是有的。”
吃两口面垫了肚子，抬头盯着对面的人，“小三啊，我问你个问题……”
顿了顿，“如果我，就你哥和叶苏只能二选一，你会选择谁。”

张三

筷子惊掉地，“哥……之前叶苏也这么问过我……”
惊异地打量眼前的哥哥，虽然头还是那么大，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咽了口吐沫，神情紧张地说：“哥，你跟我说实话，你这单身27年该不会是……不会是……有什么……”
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来，“……要不给你挂号个德国骨科看看？”

向前进

“瞎扯蛋，我是你哥，再说了你打小光屁股什么样我还没见过？还能有啥幻想。筷子捡起来擦擦。”
埋头吃面，“人总是很矛盾，亲情和爱情难以抉择，冲击理想和屈从现实也一样。”
“但最终我还是做了选择，小三，你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吗？”

张三

“哎呦我去……吓死我了。”
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感觉哥再说什么都不会比刚才的脑洞更劲爆了。
擦好筷子，继续吃面，嘴里含糊着说：“年纪越大越爱吊人胃口，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向前进

“小三，我是你的破壁人。”

张三

听到这句话，停住了手中的筷子。
“那也就是说你要阻止我了？”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能打赢这场仗？”

向前进

“小三，在你和理想之间，我选择了理想。”

张三

“你说说你的理想，我听着。”

向前进

“这个你不必知道，如果我破壁失败了，它虽然会成为遗憾，却不会再让我疯狂。如果我成功了，我相信，有一天你会看到它的。”

“让我们开始吧。”

“逃亡主义和同归于尽的计划不会是一个年轻科学家的首选，相较于保守主义循旧，也许会更愿意做出一些富有冒险精神的事。”

张三

“你说的没错，叶苏说过，盲目乐观是我最大的缺点。因此我是不会选择逃跑或自杀的。”

“不过，冒险的道路千千万，你能看出我走的是哪条吗？”

向前进

冒险的道路有很多条，也一度让我犹豫不定。
我最后的选择基于你不会对人类做出太大伤害的冒险，毕竟改变地球磁场会造成的后果很难预估，即使经过计算机无数次的计算，所造成的情况应该也不仅仅是你所说的暂时的停电，信号无法接通或一些天气改变，人类要准备的也许是时刻的救援与避难。
所以，我选择第一项。

张三

听了向前进的话不置可否，自己套了一件军大衣，也给他扔了一件军大衣，示意他和自己走。
攀爬过很长的螺旋楼梯，来到屋顶的平台。
南非的沙漠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又冻得要死。裹紧军大衣，双手揣在袖子里。用胳膊肘指旁边的十几米口径的白色巨锅，那是台射电望远镜。
“这东西在这儿有一堆，它们现在都对着三体飞船，张青就是用它们在观测三体飞船的位置。三体飞船离我们很远，又很小，所以光靠它们是看不到的。澳大利亚的沙漠里还有一堆，这两堆一起看，就能确定三体飞船的位置。他们能一起看的原理，就是干涉。”
“这个家伙，它做干涉的频率和手机信号差不多，所以我现在不能用手机。如果我用了手机，它接收到的三体飞船的射电信号，在拿去和澳大利亚接收的信号做干涉之前，就会先跟我的手机信号干涉，那么，张青今天的观测就报废了。她会杀了我。”
“二战期间军队频繁的使用雷达，就发现了电磁信号很容易被干扰这件事。所以到20世纪60年代，电子对抗就被各国军队提上了日程。”
看向大头哥，等着他消化这些信息。

向前进

夜空陡然出现在眼前，无穷无尽，尽管潜藏很多未知的危险，但是可能会出现的一丝希望，就引起仰望的人去追寻，“你想说的是，这种技术早就被三体人研究或者突破了？”

张三

“我想说，但凡是通讯都要有媒介，比如电磁波。不管是智子观察我们，还是他们之间的交流，都需要波做载体。只要是波，就有干涉效应。干涉既可以用在好的方面，比如增强信号、比如精准测位，又可以用在坏的方面，比如破坏信号，修改信号。所以电子对抗的概念，应该也可以用到三体人身上，破坏他们对地球的监控，甚至破坏他们之间的脑电波交流。”
“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这就是你所选择的第一项。”

向前进

“你可以继续。”

叶苏

坐在武装直升机上面色冷漠的看着远处那轮清月，晚上的沙漠果然格外的清冷。
掐灭手中的烟头，用手扶了扶墨镜。
别在腿上的沙漠之鹰泛着阴森的寒光：“呵，终于还是安耐不住动手了么？”
此时从机舱内传来AI不带丝毫情感的机械女音：还有三分钟即将到达弗雷泽堡。
....

远处的弗雷泽堡逐渐显现出轮廓，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显得异常雄伟。
打开军事望远镜的夜间呈像功能，一眼就锁定到了张三和向前进的位置——顶层平台。
电光火石之间直升机已来到平台上方盘旋。
起身用左手将黑色夜行风衣衣摆撩平，右手握住战术绳梯纵身一跃而下：“向前进，你敢动我的人？”

可没料到更深露重，战术绳梯上竟不知什么时候积满了露水。
想象中完美华丽的落地并没有发生。由于绳梯过滑，落地时冲击过大，一时没能稳住重心，竟一个踉跄跌入了向前进的怀中，被他一只手环抱住，就连别在腿上的手枪也一起滑落了出来，落在了他脚边。
不禁大惊失色：“向前进，你这个混蛋。就算你用枪指着我的头，借此来威胁张三也是没用的！他不会屈服的，有种你开枪啊！”

张三

见到深更半夜身穿皮衣眼戴墨镜的叶苏从天而降，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她正好掉进我哥怀里。
赶紧把脚下的枪捡起来，“哎呀，这个玩意儿真危险，怎么玩的呢这是？”
“碰”地一声，一颗子弹飞出来，打到望远镜上。
“哎呦喂，吓死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