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鞘】第二轮黎芊芊和纪寒士的私聊帖

刀鞘·黎芊芊

“学长，现在可以和我解释一下，美国和德国都是怎么回事了吗？”歪着头，不解又耐心地看着他。

刀鞘·黎芊芊

“嗯？”眯起眼睛，嘟囔起来，“学长真是过分，邀请我，又不理我……”

刀鞘·纪寒士

“芊芊啊……”他轻声呼唤，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一点。

这个名字，在过去的许多岁月里，给了他无数的勇气，如同信徒面对他的神明，总能在最艰辛的时刻托举他走向彼岸。但是现在好像……不好用了。纪寒士皱眉，原来信仰的崩塌，是这么快的事情。

对面的黎芊芊，依然温柔，依然恬静，但她的面容似乎变得并不清楚。

“看到那些证据，我已经明白了。金点儿就是杀死刀鞘的凶手。而你和张思晗……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一些帮助。那么我能不能理解为，在刀鞘和老刀的这一条线上，你、张思晗、金点儿是伙伴关系？”

他渐渐带上了职业化的微笑，嘴唇上抿、眼角微眯，无害却再也不温暖。

“刀鞘是你们的负责人，他意外被捕，你们没有营救，却选择在胜利来临前杀了他。”

他不再看她，转而面对窗外的天空：“刀鞘死了。死在前所未有地接近革命胜利的今天，或许他只需要再多坚持一天，就能看见他一直为之奋斗的，天津的天空上，飘起红旗……


他重伤昏迷，并不能确切地知道距离胜利究竟有多近，但你们知道。你们在明知战争未来结果的情况下，剥夺了他的生命，甚至他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自己的牺牲自豪！他有什么可自豪的！他的牺牲毫无意义！


你们可以让他从未苏醒！可以让他重新昏迷不能被审问！可以出于对他的不信任，在他被审讯招供之后杀了钟子琛，就如同当年射向我胸膛的子弹那样！但你们却偏偏选择了用最极端的手段，对待曾经最亲密的战友……

芊芊啊，你让我觉得陌生！”

他仰起头，盯着天空上从未存在过的飞鸟，如同直视他从未有回应的爱情。

“在你向我否认身份的时候，在你和我指责张思晗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是在安抚我、欺骗我，甚至并未停止质疑我。

德国，是中统特工的培训基地，我去过。美国，是军统特工的培训基地，我也去过。但最终，我通过了克农先生的考验，成为了他手下的一员，在辗转立场之后，能够被特工之王亲自认可，足以证明我的立场。戴笠之死，飞机上的炸弹是我放的。傅作义拿到的《斩首行动》是我按照指示制作并且投送的。天津保密局完蛋以后，我还会带着陈果夫贪腐的证据投诚中统，继续潜伏，执行任务！

好了，我违反了所有保密纪律，把我的过去，我的未来全都讲给你了。但我知道，即使我向你坦诚一切，你依然怀疑我还有秘密。

因为你的假面从未卸下，你的有色眼镜里看不到我的真心！

我应该认命吗？应该认命的。

毕竟我们是两条线上的人，隶属于不同的上级，有不一样的工作方法，相同的只有政治立场。”

“我是克农先生手下的独狼，多年来一直是独立执行任务。我没有工作伙伴，但这不妨碍我对你们的反感。”

他的脸上逐渐带上了讽刺：“现在，我无比庆幸这一点，至少我只会死在自己的失误之下，而不是相伴多年的伙伴手里。”

“哦，差点漏了，吴恩光说，我的办公室里被放上了窃听器接收器，想必是在10:40之后，所有人开会的时候吧？那个时间，只有你和张思晗两个人没有到场。你看，我甚至无从否认，只要我辩白，你、或者他，就会替换我成为嫌犯。这不但违背了我的承诺，也会让刀鞘的死变得更加一文不值。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尊重他，我并不想让他的最后变成一个笑话。

你看，兜兜转转，或许我依然会死在你们的手里。”

“但好在我们不是伙伴。”

“芊芊啊……”他最后一次喊她的名字，带着万般的不舍和自己的过去作别。

“相信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失误。”

纪寒士冷冷看了黎芊芊一眼，转身向房门走去。

刀鞘·黎芊芊

皱着眉头，沉默地听他说完。
“纪寒士，你到底想要试探什么？我告诉了你真相又不信，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说不心寒是假的，刹时间觉得眼前的人无比的陌生，仿佛他先前的温言细语都是幻梦的造临。“你才是真的令我感到吃惊。”
冷着脸，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刀鞘的死确实与我无关，你问得那些问题我也一概不知。”
“你从未相信过我，从一开始言语之间便全是试探和猜疑……”垂下眼，掩盖了失望，“我说过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尽量帮你，可是你有真的把我当做伙伴吗？你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你现在高高在上地指责我，是咬定我就是共产党啦？真的很拙劣，纪学长……如果你是共产党，如果我是共产党，现在这样，是真的可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冷丢下一句：“因为你连看着我的眼睛都不敢。”

刀鞘·纪寒士

皱着眉停下脚步。
“我确实不敢！我今天已经看见了太多难以置信的东西了，他们全部都在冲击我的信仰！如果我继续面对你，我怕对你做出什么更不好的事情来！”

“刀鞘死了。
我以为我会物伤其类，在你面前哭泣他距离胜利只差毫厘却无缘得见的遗憾，结果却发现他竟然死在自己的同伴手中，甚至他在赴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为了信仰捐躯。
凶手是怎么能下得去手的？
我不由想起了老刀的那一枪。当时的我何尝不是今日的他，我们并不知道为何而死，但却死了。
于是，当我看到一系列的证据，想到凶手，我同样震惊失望难以置信。

我不能明白你对我的质疑，我曾经说过，联系中断的时候我去了德国，接受了特工训练，这话并没有说谎，德国和苏联一样指代明确，也因此我认为，你是在隐晦的告知我，你是共产党，我因此认为你是战友，向你提供了张思晗的信息。当然我当时并不知道你们在同一条线上，这些信息想必你早就知道。我早该想到的，毕竟你们的关系已经这样密切，他常伴你左右，甚至能被允许去你家。

我也曾经向你讲述过，最早的时候，我走过一些弯路，后来还曾经提及我取得了中统陈果夫的承诺，从天津撤离后会去投奔他。这自然也没有撒谎，只要我能拿到吴恩光的贪腐证据，陈果夫就能把我留在中统。我不懂你在质疑我的什么欺骗？
在很早的时候，我确实先后经历过现在称之为中统和军统两方面的训练，后来，在38年情报机构重组的时候，中统和军统划分了阵营，那时候我22岁，距离18岁毕业和你分开，已经过去了4年。但我最终成为了李克农先生手下的银狐，中共地下党在军统的卧底，克农先生这种特工之王的认证，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我违反了纪律，向你透露了我的身份、我的过去、我执行过的任务，甚至包括我未来的去向和任务。难道不足以让你相信我的诚意？我没有信物，就连银狐的档案，现在也在钟子琛的手里压着。我们原本就是两条不同线路上的人，以往的我，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听从上级直接指挥来行动，从不需要向别人证明身份，因此我实在不知道究竟该怎样让你相信。

原本我想着，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毕竟我们彼此的工作里本来并没有对方的存在。只要能保护你和张思晗顺利离开，我自己全身而退最好，再不济也就是趁乱撤走，因为我还有中统要去，或许带着一些伤，更容易被取信。

但是我看到了刀鞘案的证据，看到了凭借金点儿一个人难以确保完成的作案手法：

如同我在公开场合描述的，她在早上安装了窃听装置，通过和刀鞘沟通获得了他的过敏信息。
但实际上她未必熟悉用药，也不会未卜先知准备氯氨平。所以她去了医疗室，在你这个专业医生的指导下，知道用药方法，把瓶中的吗啡替换成了氯氨平。为了制造你能临时取药的假象，你们把止痛片清理掉了，也许医疗室就有下水管，也许被金点儿带走，和抽出来的吗啡一起扔在了厕所马桶里。然后金点儿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开始窃听，而你带上医药箱前往审讯室。
接下来的过程又如同已经描述过的一样，只不过需要补充的是，我相信医药箱里应该不止一支吗啡，就如同不止一支苯妥英钠一样，你精准的在其中选择了被替换的那支，给他进行了注射。后来，知道内情的张思晗才会不合时宜的突然带着点心来到审讯室，他来见了刀鞘最后一面，刀鞘情绪激动之下，开始朗诵《为人民服务》，直到药物刺激类似癫痫症状发作，被注射了苯妥英钠。

这才是我认为的全部过程。在公开推论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医药箱里的总药量，也并不知道医药箱里缺少的是三支而不是两支注射器。

至于张思晗，我推测在整个过程中他还有一个任务：购买和金点儿使用的一模一样的窃听接收装置，这是只有他才能完成的任务。因为金点儿在10点到10点40的时候依然在使用窃听装置，在全体会议，同时钟子琛还和你始终一起行动的时候，没有人能去转移窃听装置。

当然，你可以说以上一切都是我的推测，我只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尤其是在注射特定替换药剂这件事里，没有你的参与。”

刀鞘·黎芊芊

(如果我演绎有问题我认错，因为你这边感情戏太长了而且总是苦情基调，演着演着可能我演跑偏了我道歉
但是有没有可能你只是沉浸在你的猜想里，相信自己的一厢情愿呢？我真的很难评，而且你直接这样说出来皮下干扰很严重！)

刀鞘·黎芊芊

有些意外听他提到的情况，“吴局居然搞贪腐？你要这些证据做什么？张科长提过吴局让钟科长调用资金没走流程……”看了看他，冷静道，“如果你坦诚点，我们未尝不能合作。”

刀鞘·黎芊芊

“我身上的两条线索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个一开始我不就说了吗？刀鞘出现癫痫反应后我按照专业判断给他使用了苯妥英钠。空了三副工具是因为我在审讯室按照要求给刀鞘注射过吗啡和苯妥英钠，这俩需要两套注射工具，而我注射吗啡时便发现工具已经少了一套。”有些意冷，“纪副局就因为这个怀疑我？甚至觉得我草菅人命。”

刀鞘·纪寒士

沉默半晌。
“对你，我何曾不坦诚，只可惜我的剖白被你认作欺骗，毕竟相识多年，若非我已经认定，我又有什么理由自爆身份去诓你？关于我的事情，我说的难道还少吗？一开始或许是因为一句苏联，我有了误判，但我也曾经仔细历数过往，你自称毫无身份时，我虽然不能尽信，也不曾开口点破。我总觉得等事情过去，你我再加深一些了解，总是能彼此坦诚的。但是当我看到刀鞘的死，推测到杀人的手法，再看见你的否认中只有对我的质疑抵触……那是真的很绝望。”

“我后续要取得中统陈果夫的信任，在《斩首行动》过程中，虽然最终计划书被盗，但是他因此认为我的能力突出，他设法联系过我，如果我能够将吴恩光的贪腐证据交给他，帮助他给军统以打击，他就会对我委以重任，我就能借助这个机会留在中统，继续潜伏工作。如果没拿到，我也可以直接结束天津站的卧底工作，回到李克农先生身边，也就是我最早向你承诺的，保护你一起离开，当时，我已经决定放弃这个任务了。”

刀鞘·纪寒士

  “三支注射器这件事，确实是我有误判，漏算了被金点儿拿走的那一支。”

“但令我不能接受的是你在医药箱的药瓶里，精准的选择了唯一被替换的吗啡，注射给了刀鞘。医药箱里连苯妥英钠都不止一支，更加常用的吗啡不可能只有一支，你能理解我面对这个推断时候的绝望吗？”

“就如同我想到：你和我回忆往事时，张思晗安排的窃听接收器已经放在我的办公室了。”

刀鞘·黎芊芊

刀鞘·纪寒士 发表于 2025-9-15 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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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可能是你的表现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无论什么阵营都不敢认你啊……

刀鞘·黎芊芊

“戏演过了难看，纪副局。”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学长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不会出卖你。”

刀鞘·纪寒士

“我是真的不懂了，黎医生。

我搜查了金点儿，得到她是独立办公室，和她曾经查阅过研究“老刀”笔记的事。
我也搜查了你，得到了你药箱中还有苯妥英钠，和缺少三支注射器的事。
我正在找的贪腐证据，但还没有找到。

更久远的之前，我搜查到的东西也早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搜查了张思晗，得到了他有一个小刀链坠的旧项链，和他今天新戴的帽子上有窃听器的事。
我搜查了钟子琛，得到了他幼年时同一个和服女人的合影。
我扣下了刺杀戴笠时的证物，因为毕竟我现在人还在军统，但我也告知过你，戴笠是我暗杀的。

以上的这些证据，你又有哪个没听说过呢？我的身份背景，过去将来，你还有什么不知道呢？

如果说，这样的我还不够坦诚，你所谓的坦诚，还能是什么样子呢？你一直在指责我在欺骗，我不懂。
那你自己呢？在这风雨飘摇的保密局里依然坚守岗位的一个普通医生？以坦诚来要求我，那么你自己做到了吗？

我可以是地下党银狐，也可以是军统保密局副局长纪寒士。
只看你怎么想。”

刀鞘·纪寒士

“我曾经想要你因我而微笑，想要你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想要你的陪伴，想要你的信任，甚至妄想要预定你的未来……”摇头苦笑，“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你的一切，我曾经很想知道，但当我知道了张思晗，知道了金点儿，知道了刀鞘……我才发现也许我从来就不认识真正的你。那个真实的你，属于信仰，属于斗志，属于刀鞘，属于张思晗，从来不曾也不会属于我。”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刀鞘·黎芊芊

“你看，你还是觉得是我蓄意要谋杀共产党主要人物刀鞘，我明明对你坦言实情，可时至今日，你仍旧坚持你的怀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都认定我杀刀鞘了，还觉得我是共产党，这不矛盾吗？共产党会随意残害自己的同胞？我一直以为这是国民党人士才会惯用的手段。”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什么暖意地笑笑，“我和张科长是有点纠葛，但是我和他也是什么都没有，他追求我，却瞒着我早已和金科长订婚，金科长为此时不时来刁难我，惹得医务室的人都频频忍不住为我抱不平，你也没看见，那些时候你在哪里呢？为什么你要把我带来这里呢？你看，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认识张科长，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刀鞘·纪寒士

“你说的都对，随你吧！”

刀鞘·黎芊芊

“纪副局怎么一点儿风度都没了，到底这些年是什么改变了你？你的话术也是特务培训的手笔吗？把我一个无辜的人当犯人审？告诉了你和我无关，你依然四次三番把我当成共党来指，还妄图用过去的情分裹挟我……学长，我是真的感激你当年的陪伴，所以我一直对你也是以礼而待，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你不是怪我不愿意相信你吗？可是你自己的话根本站不住脚，伟大的共产党银狐同志，自己给共党人士的饭菜中下毒，就不是不忠义，猜测刀鞘死于共党之手，就可以反骂共党残忍，还要把锅扣给别人，好大一顶道德的帽子！”觉得有些好笑，“到底是谁残忍？到底是恶毒？”

刀鞘·纪寒士

不由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对她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中共地下党，也没有任何身份，在这七个人里，你只是一名普通医生，一个局外人。

而我有我的任务需要完成，有我的信仰需要保护，我没有谈论个人感情的权利，虽然我违反了纪律，但好在你没有答应。我对你的感情多年来只是单向的，没有造成过你的困扰，也没有耽误过你和张思晗的相处。我会在稍后的公开场合，向所有人说清楚，并且向对你的骚扰致歉，当然我也可以接受你需要的赔偿，因为我没有张思晗富有，所以可能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部分就不能做到了。

他对你很好，为了保护你能做任何事，也无惧牺牲，祝你们相伴终生。”

“我这种恶毒的人刚好适合独自生活，对吧？抱歉打扰到你的生活，之后我会尽量克制，不会再做多余的事。”

“再会，祝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