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消失在水中】第三幕——记忆

殷洵美

杨未晞 发表于 2022-1-13 21:45
回握住步熹的手，还是这只手，温厚有力，支撑着自己这十几年的生活……
“我叫杨未晞，今年四十六岁，六八 ...

叹气，怎么你们都想问那件事，人都凉透了，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伸手把她的碎发捋至耳后，“我总以为我那么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跨过心里那道坎，终有一天能心平气和地和你们坐在一起说说话，万万没想到竟是这种形式的心平气和……”看着她鬓边的几缕白发，楞了一下，继续道，“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最后这点时间了，我不想看你哭了，我妈还是笑起来好看。”眨了眨眼，深吸口气，“愿我们来生，各自安好……下辈子你们如果有了孩子，记得别往乱七八糟的地方送了。”
说罢，转身回到姜其羽身边。

姜其羽

陈芸箶 发表于 2022-1-13 23:18
对上少年敌视的眼睛，心里莫名有些酸楚慌张，他好像不太想提，可是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必须搞清楚，
“关 ...

“你认识我妈吗？我妈曾告诉我会有个阿姨来照顾我，我记得阿姨没有出现。”
微垂眼帘，“我父母他们死在监狱里，畏罪自杀。”

殷洵美

姜其羽 发表于 2022-1-13 22:33
“那我就要多说些让你舍不得喝了。”
与她目光对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死了会忘掉太多事情，不过好在 ...

眨眼，“那还是得喝的，要不然你多累呀，天天因为我连觉都睡不好，这么过两辈子我可舍不得，再说了，长期睡眠不好会长黑眼圈的，多影响美观！”

陈芸箶

殷步熹 发表于 2022-1-13 22:04
见芸箶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急性子，无奈地笑道：“我们都已经是要一起过奈何桥的人了，我又怎会有心瞒你呢？ ...

“数十年牢？”听了这话神色怔怔的，看向自己双手，“我是害过多少人……”难道自己真的会对无辜的孩子下手，这不可能啊……
      总觉得这些事哪里不对，抬眼看向殷步熹，“你说今天是我出狱的日子，老卫约了我在这里饮酒。”
在寺庙里喝酒，这老头真是的，
“那你明知如此，还在这里跟人交易，你觉得你是傻的吗？不，你是法学高材生，从小又聪明，能力又强。想想你从小对我说的话，你为什么总把自己往坏人想？你想跟我这个妹妹同流合污吗？”
摇了摇头，“步熹哥，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有人故意害你？”
“你不要看见我走了歪路就觉得自己也一样，你的志气和意志从来就比我高，你跟我不一样。”

陈芸箶

殷步熹 发表于 2022-1-13 22:28
被女儿抗拒的姿态止住往前的脚步，但值得高兴的是女儿的眼中不再是令自己心头隐痛的冰冷，再听她说“不曾后 ...

看着他如此难受心里也不好过，“步熹哥，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抗在自己身上。”
眨了眨眼睛，怔怔流下泪来，“你有自己的家庭，我不用你抗。”
抢过殷步熹手边的酒瓶猛灌了一口，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步熹哥一家和老卫都死了，不明不白，活的好，活的敞敞亮亮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酒真辣，呛得人眼泪止不住。

卫风

“我想起来了。芸....芸丫头，老头子我今天是来找你喝酒的，咱们约定好，趁你刚出来好好喝一场。
你亲口跟我承认你为了钱做这些，可你承认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还亲口答应要放下那臭小子好好找人嫁了……可是我放不下那把没有开保险的枪，追查了许久，可所有证据都严丝合缝。唉，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姜其羽

“那还用想吗？有这个女人在这里，能有好事倒还真是奇怪了吧。之前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对于事情的经过我们也只能乱猜，现在看来，你要不还是直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设计了这一切，让我们沦落到今天这地步的吧。”

殷洵美

“我真是没有想到，姜大记者，你还有这么义正言辞的时候呢?不知道你对每一个从你床上滚过去的女孩子讲话时,是不是都是这么正经。哦，不好意思，你可能只在说分手的时候这么认真过。”

陈芸箶

……还没将自己从记忆中整理出来，听见殷洵美如此说，不禁疑惑，“你说的和我想的是一个人吗。据我所知，我们虽然曾有些过节，但当年...当年的他倒也不像是这个性格。”

殷步熹

“云箶啊，先别管他了，二十岁就敢和女生同居的人，我倒是从来没对他的人品抱有什么期望。十几年没见，我、未晞、卫叔，都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你为何…会在当年选择了那样一条路呢？”

杨未晞

（对洵美）“别听你爸胡说，什么叫先别管他了。你叫姜其羽是吧，听说也是新闻媒体方向的。年轻人性子活泼些，敢玩、敢爱，我都是非常理解且欣赏的。但阿姨要在这里奉劝你一句，做人要有底线，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希望你没有对我女儿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否则……”

殷洵美

“否则也不用你们管吧！这是我自己的事！”

殷步熹

女儿的冷言冷语几乎让自己心梗，但当年的事，终归是自己欠她，欠这个家的。
沉默片刻后，对洵美说道：“爸爸还记得你刚生下来的样子，小小的粉粉嫩嫩的，鼻子像妈妈，眼睛像爸爸，爸爸当时想啊，这就是我殷步熹这辈子都会爱她的小公主。”
转头看向姜其羽，脸色有些阴沉，“可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殷洵美

殷步熹 发表于 2022-1-14 16:08
女儿的冷言冷语几乎让自己心梗，但当年的事，终归是自己欠她，欠这个家的。
沉默片刻后，对洵美说道：“爸 ...

“哦，不记得了。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

殷洵美

陈芸箶 发表于 2022-1-14 09:49
……还没将自己从记忆中整理出来，听见殷洵美如此说，不禁疑惑，“你说的和我想的是一个人吗。据我所知，我 ...

“陈阿姨，你当年，是去卧底了么？卫爷爷说的那把没开保险的枪是你用来指姜其羽那把吧……他爸爸妈妈入狱是……跟贩卖器官案有关么？”

陈芸箶

卫风 发表于 2022-1-14 00:08
“我想起来了。芸....芸丫头，老头子我今天是来找你喝酒的，咱们约定好，趁你刚出来好好喝一场。
你亲口跟 ...

果然是老卫会做的事，默默叹气，“都说人越老越倔强，老卫，你就是不信邪。”
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有些垂头丧气，“对不起，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子让岂蒿老师和您蒙羞了。”
想起当年老头子滴落的泪，一阵酸楚，“给你气坏了吧。”

陈芸箶

殷步熹 发表于 2022-1-14 10:12
“云箶啊，先别管他了，二十岁就敢和女生同居的人，我倒是从来没对他的人品抱有什么期望。十几年没见，我、 ...

旁观这一家三口焦头烂额的情形，步熹哥好像也有些不顺，
“步熹哥，你是工作太忙忽视了女儿吗？跟孩子要好好沟通别着急。”
听他问起当年的事，苦笑着揉了揉头发，“我就是没承受住压力挟裹着同流合污了，本来以为能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工作，最后还是天网恢恢.....”
叹气，“人果然不能走歪路，小时候还有你拉着我，你一调走，我就没把持住，现在知道错也晚了，辜负了你那么多年的教诲。”
怔怔地望着他，“步熹哥，你会恨我吗，你曾经说过不能让老师和父母蒙羞，我没做到。”
“我......我太害怕回到小时候穷苦的日子了，一被人威逼利诱，就屈服了。”讲到这里垂下头，不敢再看殷步熹的表情。

陈芸箶

殷洵美 发表于 2022-1-14 16:32
“陈阿姨，你当年，是去卧底了么？卫爷爷说的那把没开保险的枪是你用来指姜其羽那把吧……他爸爸妈妈入狱 ...

哭笑不得，“卧什么底，小丫头小说电影看多了。”
跟我说话的时候倒是和和气气，面对爹妈怎么就倔得不行。
听她跟姜其羽的瓜葛，沉默了一阵，“我回答你的问题，换你好好跟父母沟通行不行？”
“姜其羽的父母，是我害死的，他嘴里说骂他父母逼死他们的警察就是我，当时我心情浮躁，审讯时出口太冲动了。”
“其实他父母不是那么坏，账户里没有大笔进账，估计罪行还不如我，是我不该不留情面，没有照顾到他们的情绪，让他们想不开。”
“因为这件事，我被抓住了把柄，而且贩卖器官的产业链势力远比想象中强大，再查下去我也自身难保，在失去现有一切和同流合污里面我选了我认为轻松的道路。”

宁夜

“世间本无事，闲人自扰之。(摇头叹息）众位施主在这里挟口舌之利，纵然再争百月十年，亦是无济于事。罢、罢、罢，便请直接去各自脑海中，捕捉些掠影浮光吧。”

殷步熹

陈芸箶 发表于 2022-1-14 16:51
旁观这一家三口焦头烂额的情形，步熹哥好像也有些不顺，
“步熹哥，你是工作太忙忽视了女儿吗？跟孩子要 ...

正被女儿一口噎住，听见云箶的话，沉吟道：“同流合污？在当年的案子上吗？”
得了这个间歇喘了口气，这才又看向洵美，回答云箶关于女儿的问题。
“洵美，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未晞。”这件事本就像一块大石一样，压了自己几十年，现在记忆复苏，其重量比之之前更是重千百倍。在向云箶讲述前，对洵美沉声说道：“你可以不当我是你的爸爸，但你永远是我的女儿，你的事我当然要管，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不会放过他！”

语毕，这才又继续对云箶讲述当年的事：“当年我被调去偏远地区基层述职，不得已将她母子二人单独留在唐东市，后来未晞也遇到一个深造的好机会，我思索后，全力支持她不要错过这个机会，便将洵美送至一间教养院生活，”这间教养院是女儿的噩梦，也是这么多年来两夫妻绝不愿再提起的往事，“本以为这间教养院是名师教养，可栽培女儿生活习惯，谁知道...”
说到这里，浑厚的中年男声有些许哽咽：“谁知道那里竟是一帮猪狗不如的畜生打造的一处无间地狱！洵美她吃了很多苦，还因此受了很重的伤...”神情沉重地看着妻子和女儿，“这件事是我一生的痛，身为父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身为丈夫，没有让妻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