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十四年】第二幕——望断天涯路

子衿

拿了桂花糕，又端了一碗药，温热的药汁散发着孩子熟悉的香味。
慢慢靠近阿岁，柔声道：“不要怕，刚刚柴房失火，眼下火已经灭了，烧不到了……阮娘让我熬了今天的药。你先喝了，然后可以吃一点桂花糕甜甜嘴再睡觉。”


又道：“她有事脱不开身，一会儿就来看你。”
目光示意千山客去找阮娘。

千山客

点点头，离开地窖去寻阮娘，同时避开官兵的情况下将她带来。

文无

眼前这五岁少年就是姝儿的孩子？哄小孩并非长项，一时沉默不语，心里琢磨，若是实在不行，只能先将他打晕。

云涯子

千山客 发表于 2022-3-19 01:14
点点头，离开地窖去寻阮娘，同时避开官兵的情况下将她带来。

按住千山客，“我去吧，如果遇上万通，还能有些解释。”
去阮娘房间，看能不能找到她。

葭儿

跟去地窖，对着瑟瑟发抖的少年，试探问：“你认不认得我了？”

子衿

蹲下身子，看着孩子的眼睛，认真道：“你是好样的……这里那么黑也没有哭。”
把药放在和桂花糕放到地上，脱了外衣，试探着递了过去，“这里冷，要不要我给你披上。”

翎嫣

云涯子 发表于 2022-3-19 08:52
按住千山客，“我去吧，如果遇上万通，还能有些解释。”
去阮娘房间，看能不能找到她。 ...

“你的意思是万通在附近？他是万贵妃的弟弟，若让他知晓皇嗣所在，即便为了掩盖成化六年的事，这里知情人连同阿岁也不能活。”
沉吟，“郑骐和李棠姝的目的你知道了吗？我猜他们是要把皇嗣身份公诸于众，引发越多的注意越好，逼得万党不敢动手。”

“这件事汪直有没有参与？他似乎与纪女官相熟。”
（我们还需要想办法处理孩子的事吗。）

千山客

大步走到阿岁面前，蹲下身子与他平视，声音不大但让他听的清清楚楚：“你叫阿岁，我叫杨逾白，我是你爹爹。”

朝他伸出手：“阿岁，跟我走，以后你跟着爹爹，你从此姓杨，我们回家，可好？”

葭儿

翎嫣 发表于 2022-3-19 10:17
“你的意思是万通在附近？他是万贵妃的弟弟，若让他知晓皇嗣所在，即便为了掩盖成化六年的事，这里知情人 ...

“我与你猜测相同，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阿直的谋划，目的就是让小皇子出现在皇帝的视线里，让万党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

“纪姐姐和阿直，是朋友。”

云涯子

翎嫣 发表于 2022-3-19 10:17
“你的意思是万通在附近？他是万贵妃的弟弟，若让他知晓皇嗣所在，即便为了掩盖成化六年的事，这里知情人 ...

表示赞同:“应该就是如你所言，万通带的锦衣卫埋伏在四围，不过听他所言，还没察觉到皇嗣的事情，只是想要捉拿文无和云涯子，关键时刻我和文无或许能够引开追击。”

千山客

葭儿 发表于 2022-3-19 10:24
“我与你猜测相同，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阿直的谋划，目的就是让小皇子出现在皇帝的视线里，让万党不敢明目 ...

不禁冷笑：“他出现在那人视线里又如何，他才多大，五岁！靠他，我们还得等多少年才能等到他长大，甚至他长大后，他是不是也会像那个人一样昏庸无能，他到底是不是能撑得起这江山还未可知，你等得起，死去的那些冤魂等得起吗？还活在炼狱里的百姓等得起吗？”

平复下心情，肃穆道：“雨眠，你方才一直问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现在便告诉你，母亲，她就死于你爱的那个郑骐郑大人手中。”

“当年爹爹得罪东厂，我们一家被东厂缇骑与锦衣卫趁夜偷袭，母亲死在了郑骐的金铸匕首之下，而父亲强忍悲痛勒令我带着你往居庸关方向奔逃，为什么，因为父亲当日对大明早已心灰意冷，父亲纵有精忠报国之志，却依旧死于阴暗的党派斗争之中。”

脱下衣服，展示后背：“我背后的纹身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一出生，因为是男孩，所以娘就在我背后刺下纹身，如今长大，纹身之间也变得有些距离。”

“我寻到你之后，见你喜欢上了郑骐，本不愿告知你这个真相，不想你陷入两难，却不曾想让你与我离了心。”

千山客

葭儿 发表于 2022-3-19 10:24
“我与你猜测相同，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阿直的谋划，目的就是让小皇子出现在皇帝的视线里，让万党不敢明目 ...

“我们一家忠心耿耿，可是最后结果呢？父母枉死，你下落不明，寻回你之后你身上所受的那些苦，还有千岚妹妹，夏伯伯一家满门忠义，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在场的所有人，一定要为这早就该倾覆的大明万劫不复吗？”

葭儿

千山客 发表于 2022-3-19 11:05
不禁冷笑：“他出现在那人视线里又如何，他才多大，五岁！靠他，我们还得等多少年才能等到他长大，甚至他 ...

“我猜到了哥哥，我说了你为了护我，隔开了我与仇人的血海深仇，期盼我与他相守……”

“哥哥的良苦用心，我怎会不懂，若是他还活着，我必然手刃了他，全个忠孝，再自杀随他而去。”

“如今他已身死，杨家的仇报了，却也没报。他也只是听命行事，哥哥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

双手紧握：“自我与哥哥分离，入宫为役，阿直便对我多有照顾，纪姐姐更是与我有恩，她曾将小皇子托付于我，我不能失信。”

“谢谢哥哥之前的相瞒，那是我对的爱护。也谢谢哥哥如今的坦言，是我该做出取舍。哥哥，我做了取舍，哥哥还会是我的哥哥吗？”

子衿

葭儿 发表于 2022-3-19 11:19
“我猜到了哥哥，我说了你为了护我，隔开了我与仇人的血海深仇，期盼我与他相守……”

“哥哥的良苦用心 ...

转过身，避过孩子，眼中带着血丝地盯着葭儿。
压低了声音，哑着嗓子：“姐姐把孩子托付给你，是想他平安快乐地长大，还是身陷深宫在阴谋里打滚，去争那个位子？”

子衿

又望向云涯子，“宫里周太后也给了你任务吧……你会拦我么？”

翎嫣

幽幽叹息，父亲之所以会得罪万党，是因为执意为杨家翻案，事败之后痛惜得是护不住公贞忠义。
原来是真的护不住吗。

千山客

葭儿 发表于 2022-3-19 11:19
“我猜到了哥哥，我说了你为了护我，隔开了我与仇人的血海深仇，期盼我与他相守……”

“哥哥的良苦用心 ...

对少年道：“你不信我，那我懂你意思了。”

看向葭儿：“你已经长大了，你本就该有自己的选择，我从父命，你且凭心。”

葭儿

盯着千山客半晌：“但是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哥哥，一直都是。”
说罢，不再回头，找到白衣书生及阮娘，告知了阿岁的所处地点。

翎嫣

看到后院增多的士卒，想来风声已泄，叹息，
“杨哥哥，子衿姑娘，这孩子如今在汪直的耳目底下，你们想要把他强行带走，可有任何把握。”

“白衣书生已是知情人，不如问他汪直的计划，见机行事。”

千山客

翎嫣 发表于 2022-3-19 11:34
幽幽叹息，父亲之所以会得罪万党，是因为执意为杨家翻案，事败之后痛惜得是护不住公贞忠义。
原来是真的护 ...

“正统十四年（1449年）7月，明英宗朱祁镇御驾亲征，北伐瓦刺，却不想在土木堡被敌军伏击，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重臣名将五十余人命丧疆场。朱祁镇也被瓦剌首领也先俘获。随后，瓦剌大军挟持朱祁镇，趁势挥师南下，直逼北京城。迫于危难之际，兵部尚书于谦力排众议，立朱祁镇之弟、郕王朱祁钰为明代宗，尊朱祁镇为太上皇，举倾国之兵，抵御瓦刺。


然而此刻，京中毕竟千疮百孔，无军可用。留守京师的神机营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为难之间，整顿军务，操练兵甲，全营千余人在那兵部尚书于谦的面前签了生死状令，便要与这大明的皇都同存共亡，不死无休。10月，瓦剌的骁骑铁甲兵临北京城下。全军将士以血肉之躯，严阵以待。据说那时，放眼一马平川，万里河山，回响的尽是那悲壮的战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这一战，天地鬼神皆为所撼。兵部尚书于谦等人身先士卒，血洒疆场，最终于这生死关头保下了大明的寸寸疆土。父亲更是于此战中，手提三尺长剑，身骑飞鬃战马。然而天顺元年(1457年)，朝堂之上突临巨变。被囚于南宫七年之久的朱祁镇重夺皇位，开始清洗当年土木堡之变时拥立朱祁钰的于谦一党。皇权之争，哪顾得了当年的汗马功劳。兵部尚书于谦被斩首示众，而其部众也多被牵连。父亲自然也是万难置身于事外。不久之后，杨府便迎来了一道圣旨，贬了父亲的官职，罢了兵权，全家发配到了那荒草丛生的蔚州城。

数年来，以万贵妃为首的万党独霸朝政，其中包括东厂提督尚铭，以及万贵妃之弟、锦衣卫镇抚使万通等权势之人，万党一派上下勾结，党羽遍布四海。

我父亲替于谦鸣不平惨遭灭门，夏伯伯为我父亲亦被千刀万剐，后面呢？再来一门忠烈为夏伯伯伸冤，以此循环，该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