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前序三：感性赢了理性那一面（康雅言&高...

康雅言

“你……你行不行啊？”
被强行驱离厨房，康雅言脸颊带着些微红色，从没下过厨房的秘密看起来已经被揭穿，虽然只能坦然承受，却还是禁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厨房里有节奏的动作表明高长胜是个行家里手，想到自己的班门弄斧，更觉羞愧，简直恨不得马上开门走了。
勉强集中精神在杂志上，让工作的内容填满大脑，以免自己胡思乱想。

高长胜

在厨房里透过玻璃看见康雅言在沙发坐下，总算松了口气。从她跟螃蟹“比武”的手法看来，要是她硬是把这顿饭做出来，吃苦的就是自己的肚子了。看着遍地水渍一片狼藉的厨房，转念一想，已经对接下来要做的菜式有了打算。
先拿出几个马铃薯削皮之后放入锅中，加水煮沸后盖盖关火，放到一旁待用。将小半个红洋葱切成方块小粒，掰断几条西芹削去表皮后斜斜切块，又取芫茜洗净切碎。用冷水将几只螃蟹冲到不动弹为止，用刷子将螃蟹身上，关节处和腹部的泥污全部擦干净。洗干净的螃蟹放在盘子上，加入姜丝，盐和厨酒，放进锅里加盖清蒸。
等待螃蟹蒸熟期间，拿出一个平底锅大火烧到很热，加入橄榄油，将撒上了黑椒末和盐的两块西冷牛扒平稳地放入锅中，两面煎到稍微焦香以助锁住肉汁。将牛扒起锅，加入牛油块煮蓉后倒入红洋葱粒和西芹块翻炒到香味发挥出来后，加入红酒，迷迭香，芥末和盐，勾芡后煮沸，加入牛排转小火微微烹调。
这时一开始放入的土豆已经熟软，将锅里的水卸掉，压碎土豆，加入盐，全脂奶，牛油，和芫茜碎，搅拌出柔顺的质感。取来两个干净的圆碟，将已经在红酒酱汁中入味的牛排一一放入碟中，再用小碗装满土豆泥后反倒在碟上，形成一个完美的半圆形。将红酒酱汁倒在牛扒和土豆泥上，又在旁边空白的位置放上一瓣柠檬，一瓣青柠，一块西兰花和一片番茄，最后在土豆泥上摆两片薄荷叶。
正好这时螃蟹也已经蒸熟，将一大盘清蒸螃蟹和两碟牛排拿到外面放在餐桌上，总算是完成了这顿中西合璧的晚餐。
“呼~没当厨师好多年，幸好当年的手艺没落下。康大厨赏不赏脸，尝尝我的手艺，品鉴一下？”一边说着，一边除下围裙，洗了洗手和脸，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放在餐桌上。“这可是我的珍藏，喝一瓶少一瓶的，不过看在你刚才这么辛苦的份上，给你叹一下吧。”反正是做了西餐，干脆学外国人做一回绅士。走到桌子一端，帮康雅言拉开一张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康雅言

高长胜做饭的功夫，康雅言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既来之则安之。
向着拉开椅子的高长胜象征性地提了提并不存在的欧式长裙回礼，安坐在桌子一端，视线旋即被红酒吸引：“右岸的Cheval Blanc虽然没有在万国博览会上评级，但一个18世纪就已经十分著名的酒庄，他们的AOC级红酒当然也是值得珍藏的。”

高长胜

“原来你也是个行家，看来我这瓶酒开得不亏。”
拿出两个高脚杯，给康雅言和自己都斟上浅浅一杯红酒。刚把酒瓶放下，头上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黑暗之中。
“有冇搞错啊……停电？”打开手机照亮面前的地面，朝厨房走去。“你等下。”
快步走进厨房，找到几个无烟电子蜡烛放到桌上，不算很亮的烛光只能照亮桌上的菜肴和桌旁的人。在康雅言对面的桌旁坐下，歉然一笑：“霎时间停电，只有这些蜡烛能用了，你不介意吧？”

康雅言

“行家谈不上，不过是消遣一些时间，让自己的日子不至于过得太无趣。”也许是空气中饭菜的香味太浓，蜡烛又偏巧有光而无味。
也许是黑暗让人卸下防备，又隐藏了光亮时明确的分界线。
也许是空耳的寂静中只剩刀叉碗碟碰撞，冷清而又热烈。
又或者是高长胜做饭的背影太认真。
甚至是室温升高了0.5度。
红酒的香气带着一点微醺的甜。
总之康雅言手里摇着红酒杯，不自觉地开了口：“都说绑住一个人首先要搞定他的胃，如果性别倒置，我一定毫不犹豫做你的裙臣。”

高长胜

康雅言 发表于 2018-9-11 22:35
“行家谈不上，不过是消遣一些时间，让自己的日子不至于过得太无趣。”也许是空气中饭菜的香味太浓，蜡烛又 ...

烛光晚餐其实并没有什么魔力，在餐桌上点几根蜡烛，并不会令就餐的人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发生变化的不是餐桌，而是就餐的环境。本来偌大的饭厅空荡荡的，会令人生出距离感。现在周遭一片黑暗，只有餐桌周围的淡淡光亮，给人一种同处于狭小空间的错觉，无形中拉近了距离。美味的食物，安静的环境，红酒淡淡的甜味，微微醉人的酒精，都能令人放松精神，心情舒畅。
或许是被气氛影响，又或许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她，只觉得康雅言的面孔在烛光映照下，似乎多出了几分平日没有的魅力。听出她的话似乎带着微妙的意味，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道：“现在时代不同了，娶老婆不是请佣人，光靠会做饭是抓不住男人的心的。我比较欣赏有自己的事业和目标的女人，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已经过时了。”

康雅言

“入世后方可出世，到达事业的瓶颈习惯了忙碌的快节奏后，忽然有天回归家庭，这个过程多么让人期待。认识你喜欢的人和他一起日子，煮饭给他吃，把他养的白白胖胖……
再后来，有个孩子，你生他下来还是一团肉，慢慢的长开了看到是你自己的样子，那也许就觉得放弃事业是那么明智的决定。然后他长大，会叫你，会和你玩，闹得你生气又哄得你开心。”
停下了自己的滔滔不绝，目光沉沉的看着高长胜。不知，他是否也会同意自己的想法，很想告诉他，雅言并非表面坚强，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小小幸福。
生命，也就是这些小事组合在一起，喜怒忧惧爱憎恶，在岁月里沉淀。
收回看着高长胜的目光，似有意无意的问：“那长胜觉得，我应该是怎么样的女人？”

高长胜

从未想过，平时工作狂一般的康雅言，心中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柔软部位。是啊，她也是一个人。跟自己一样，她也会有孤独和疲惫的时候，她也会渴望得到他人的陪伴和关爱。可那偏偏是她没有的，所以她只有更努力工作，将身心全都投入工作之中 借此来忘记那些负面的情绪。
心里对她的感觉一直在改变，一开始是因为她顽强的个性引起自己的玩心，后来相处后转为对她工作态度的欣赏。如今这一刻拨动自己心弦的，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之间的互相吸引，还是这些时间相处的日久生情？欣赏与爱慕，很多时候只是一线之差。这条线，她跨过了吗？
“你是一个蠢女人。”看着她眼中的认真，渐渐收敛了玩味的笑容，罕有地露出正经的样子：“蠢到把自己藏在壳里面，用工作来逃避面对自己的感受，装作坚强的样子，不敢去追逐自己想要的未来。”
自嘲一笑，举杯道：“这世上难得有你这个跟我一样蠢的人，我们应该为这件事喝上一杯。”

康雅言

刀叉咣当一声放在盘子里，瞥了一眼高长胜，微微一笑，和他举杯，不过说出话和这里的气氛却很是不搭：“我怎么觉得我最蠢的地方就是答应你给你做饭，照理说你是老板，应该请一顿豪华大餐才对，我却如此贴心的帮你省了一大笔钱。记得在加薪的时候想到这一点，然后大发慈悲。”

食物已经下肚，又调侃了一顿高长胜，看着窗外夜色渐深，又转过头来看他：“怎么，现在打算怎么办？按照比较老套的情节，你是准备感动的以身相许，还是做一个正常老板应该做的事情，送我回家？”

高长胜

“哈，你怎么这么不客气。按理说我这个主人给你做了顿饭，你作为客人不是该自告奋勇地去洗一下碗吗？”厨房里有台高档的洗碗机，用不着人手洗碗，这话不过是句调侃。用餐巾擦擦嘴，坏坏地笑道：“你觉得我是正常的老板？”

康雅言

“老板你这么怀旧的吗，洗碗这种事情不是有专门的科技——洗碗机吗，难道手工会让餐具更加感动，下次努力盛出更美味的菜吗？”康雅言理直气壮的拒绝了洗碗。“那现在就是检验你是哪种老板的时刻了，来吧，我等着。”笑眯眯的看着高长胜。

高长胜

“如果是正常的老板的话，喝了酒不能开车，现在应该会送你到楼下，目送你打的离开。不过……”如果能让她猜到意图，那自己就不是高长胜了。“我这种出色的老板，当然跟正常的老板不一样。因为最近经常听见女生打的出事的新闻，我决定亲自出马送你走路回家，有我这么照顾员工的老板你是不是很感动？”

康雅言

“如果你叫来司机再送我回家我会更感动！走路回家的话，感动就打折了！”

康雅言听到高长胜这番话，心里明白强求这家伙当个绅士只怕是不可能了，

“不过既然是老板的特殊癖好，那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走吧老板，让我们体会一下好久没有的，走路回家的感觉。”

宁夜

康雅言一副无奈的样子，但还是披着披肩和高长胜走了出去，两个人并肩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渐渐远去，走路回家。两个从来都是理性第一的人，今天愿意放开各种束缚，跟随感性的脚步，但是这条路，真的可以一直走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