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剑】归去来兮与谁共

阿九 · 发表于 2019-1-25 14:20

别过脸去，目光低垂：“蒙木桑师父不弃，收于坐下，虽暂未剃度，但我已是出家之人，贫尼法号……九难”

袁承志 · 发表于 2019-1-25 15:13

不可置信摇头道：“不，阿九！当日你愿意舍身救我，为何今日又要出家为尼，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跟我回去吧，既然你还没剃度，我去跟木桑道长说，木桑道长并不是迂腐之人，定会同意让你还俗！”

阿九 · 发表于 2019-1-25 16:27

本帖最后由阿九于 2019-1-25 17:22 编辑

缓缓抬起头，目视袁承志：“即便师尊同意，即便我愿意，但还俗之后，又当如何？”

袁承志 · 发表于 2019-1-26 12:11

一时被问到哑口无言，半响后鼓起勇气道：“还俗之后我们就或是去海外隐居或是远走藏边，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阿九 · 发表于 2019-1-26 13:32

本帖最后由阿九于 2019-1-26 13:33 编辑

身躯微颤，禁不住上前两步，目光灼灼，紧盯着眼前人的面庞："我们，真的只有我们吗。”

袁承志 · 发表于 2019-1-26 18:38

“对！就我们两个！金蛇营我已经解散了，这次我出来没有告诉其他人，等我们安定下来再修书回去向师傅和木桑道长报一声平安。”

温青青 · 发表于 2019-1-26 19:35

“大哥？！”刚刚赶至两人身后，正好听见袁承志对阿九的一番告白，语气既甜蜜又期待，似是全然忘记曾对自己的一番情意与承诺。心中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眼泪奔涌而出，一双浑圆秀目定定看着袁承志，颤声问道：“大哥是忘记在华山之上对我说的话了吗？大哥口中的“不辞而别”，是想叫青青在此等你一辈子吗？”

袁承志 · 发表于 2019-1-26 21:28

“青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全副心思只想着如何留住阿九，竟全然未察觉青青何时已至身后，看到青青泪水潸然的样子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与她闯荡江湖时的种种，手足无措道：“……适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不……我……阿九她……”情急之下却组织不起一句完整的话语。

温青青 · 发表于 2019-1-27 18:37

大漠的风沙扬起，横亘在三人之间，青青第一次觉得袁承志离自己是那么遥远，昔日种种如同细小的沙粒，被风卷走，却又不肯立即远去，只慢慢盘旋呜咽，直至消失。

“大哥，”脸上黄沙覆面，却也止不了珠泪滚滚，泪水浑浊成暗黄色，显得脸色更加惨淡，“当日我留书出走，与那何红药在洞中时，当真以为自己难逃一劫。当时我已做好一死的准备，想着你与阿九双宿双栖，我虽恨，却也仍然希望你能过得快活。可你既救了我，又对我温柔相待，我以为你终是选择了我。”

往日种种，此刻却成了剜心的利器，心痛之余声音也渐渐放低，“可如今，你还是忘不了阿九。”看了看阿九空荡荡的衣袖，只觉得自己除了一死，在袁承志心中便是再也无法与她抗衡，他会一直念着她想着她，就算今日能拦下来他的人，日后却要如何留住他的心？！念及此，心如死灰，喃喃道：“大哥，你何苦如此折煞我…不如当日莫要救我不是更好？”

袁承志 · 发表于 2019-1-28 16:10

黄沙漫漫烈日当空，袁承志却如坠冰窖感觉有一把尖刀在自己的胸膛不停翻滚搅拌，心痛得无法呼吸……青青的每一句话他都无力辩白，直到青青最后哀莫大于心死的发问，袁承志才醒悟不能再用沉默去逃避这一切了。
“青青，你对我的好我们经历的一切我又怎会忘记？假若你死了，我又怎会快活？青青，阿九，是我对不起你们。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所以当初青青出走我会拼命想去寻回，如今阿九要离去我也在竭力挽留……是我太过自私一直在逃避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今天我才明白你们在我心中都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对于你们我都不想失去。不管我选择了谁，对于你们而言都不公平……事已至此一切错均在我，就由我去承担这个后果吧。”
言毕，抽出金蛇剑作势自刎。

温青青 · 发表于 2019-1-29 20:02

“大哥！”惊呼一声纵身上前，拉住袁承志握剑的手臂，原本晦暗的双瞳蓦然发亮，盈盈水光看着袁承志，“大哥如此重情重义，可还记得当日在石岭温家对我娘的承诺？如果大哥死了，那谁来照顾青青？”

袁承志一句“你与阿九同样重要”的说辞，令自己心如刀割，尚来不及反应，袁承志便显出求死之心，心中大震，本能占据了上风，“大哥，你若是死了，青青也绝不独活。”

阿九 · 发表于 2019-1-30 09:29

金蛇剑起，勾起了当日痛失右臂的回忆，动作一滞，行动便慢了一步，好在一旁的青青及时拦住了他，未有酿成悲剧。适才袁承志一番话，得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既是欢喜，又是忧伤，上前轻轻按下他横剑的手臂，柔声道：“对不起，是阿九太任性，让你为难了。”

袁承志 · 发表于 2019-1-31 13:28

本来青青和阿九的武功无法将袁承志拦下，但一来袁承志心神大乱青青反应迅速二来又怕误伤她们，便被顺势按下。看到两人关切的举动感到既感动又愧疚，流泪道：“青青你曾说‘忘恩负义，负心薄幸，便是卑鄙无耻！’，如今我已成了这无情无义之人愧对你娘亲临终的托付，也无颜面对你和阿九。”

阿九 · 发表于 2019-2-1 00:32

本帖最后由阿九于 2019-2-1 09:57 编辑

闻言默默垂首，片刻后方才抬头道：“不知世间的相聚和分离，是否早已注定，但自从遇见你后，心中早已多了一份色彩，即使外界种种，大部分我依然懵懵懂懂，并不知晓，但想到你身在其中，因为那一丝的牵挂，似乎那广阔的江湖，也不再那么遥远和陌生了。当日我独自回宫后，常常魂牵梦萦，夜来幽梦，只觉天涯路远，而你一袭白衣，策马而来，向我伸手，邀我共游四海。后来你真的来到宫里，我心中委实欢喜，只道是是美梦成真，便留下你的金蛇剑，只想着你能早些回来见我，谁能料到，短短几日后，迎接我的，却是一个国破家亡的噩梦。”
说着说着，眼中泪花闪动：“但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终归有醒来的一天，袁大哥，青青姐姐，阿九既已决心遁入空门，便不该再多生妄念，累人累己，今日一别，天涯路远，且自珍重。”
向二人合十行礼，走出两步，才又回首道：“我认识的袁大哥，不会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温青青 · 发表于 2019-2-1 11:33

“大哥，”听完阿九的一番话，睫毛闪动，又是一番泪雨如珠，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声道：“本来华山之后，我一心只盼着与你重聚，再也不想其他。可今日…”看向阿九，“我再也骗不了自己。”

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适才阿九姑娘一番话，倒是令青青想到许多旧事。当日我亦是一人独闯江湖，性情孤傲冷漠，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不少人，幸得大哥看护，这才平安活到如今。这一路看着大哥体恤贫苦，行侠仗义，心中尊大哥是个英雄，但更以是你的“青弟”为傲。除了娘，青青这一辈子唯一在乎的人便是大哥。其他人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又与我何干？”

“可…”言及此，心中大恸，平静半晌这才继续说道：“大哥此刻若是选择了我，心中定会永远记着阿九，大哥心中不快活，青青心中也不会快活。既是青青心中惦记的惟一人，青青便不能由着他糊里糊涂过下去！”

说完不再犹豫，翻身上马，“大哥，我会在华山等你。你若来了，那自是好。你若是不来，我便也知道你和阿九过得快活。青青余生有爹娘相陪，也是好的。”

一骑绝尘，只余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袁承志 · 发表于 2019-2-11 16:23

本帖最后由袁承志于 2019-2-11 16:25 编辑

“阿九你很好，真的很好。之前我和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喜欢江湖，我爱过你。我也曾鼓起勇气要放下一切和你离开，但我不能无视有一名同样深爱着我的人一直在等我。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如果青青的娘亲没死，如果你不是长平公主我不是袁崇焕之子，可惜……可惜没如果……我已经欠了青青太多，如果我跟你离去青青绝不会独活……所以，阿九对不起。这把金蛇剑交给你傍身，也当是留作纪念，我相信我们日后有缘还会相见的……”
将金蛇剑交予阿九，给阿九留下的只有这一把剑一个虚无的约定和一个决绝的背影。只是阿九看不到的是，袁承志黝黑的脸庞上早已布满了泪痕。
“青弟，这次我绝不负你！我犯的错就让我用一辈子去偿还。”

阿大 · 发表于 2019-2-25 13:59

阿九的裙角被沙漠的大风刮起，漫天的烟沙遮掩了袁承志追逐青青的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握着手中的金蛇剑，痴痴地想，袁承志说他们日后有缘还会相见……真的，会相见吗？
没有人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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