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骨】退场

袁煌

常言道，江湖多少事，闲来酿作酒，三分付笑谈，七分成了霜。
一入江湖岁月催，催人求生，催人求死，待生死走过一道，方知何为江湖。

请诸位江湖侠客在此书写属于自己的结局。

乌骨-灵镜

（BGM 时光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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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子死了，李月楼的仇恨终于了结。

“归生”带来的痛楚逐渐传遍全身，灵镜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她静静望着远方，双眸已浮现死意，眼神却愉悦且平和。

她无理取闹地对着虚空说: "小和尚，我好疼啊……”

一滴泪滑过脸颊，流进雪地，灵镜咳出一口鲜血，低声道:“你不在，这些所谓正道，他们欺负我……”

风卷着雪烈烈呼啸，绯红的衣衫飘起又落下，孔雀锁的一端仍牢牢扣在灵镜腕间，另一端自衣袖中蜿蜒而出，带着鲜血伏在雪地上，灵镜费了些力气才将铁链从腕上解下来，她被这条铁链锁了二十年，这一刻才算真正得了自由，恍惚之间，那些原以为早已忘却的前尘往事，浸着血色兀自鲜活起来。

“阿姐，你要去哪里？”

“阿姐，你说过的，我们永远不离散。”

“唤作灵镜如何？愿你此后心如明镜，不受世俗纷扰。”

“在我活着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保你安然无恙。”

“若我死了，我会于阎王座下虔诚祈愿，祈求阎王开恩，允我身受十八重地狱苦刑，换你余生顺遂平安。”

这一瞬间，灵镜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是无边无际的白梅林，她梦到他们相遇，薛肃就站在树下，温柔地对她说:“我想寻一处皈依，不寻佛门，我想寻你。”

一辈子好短，可是一生好长。她没办法爱这个红尘人间，没办法眷恋烟火岁月，故而也想寻一处皈依。

“小和尚，我舍不得你受地狱苦刑，我不要什么余生了，黄泉路上，你等等我可好？”

雪花沾上长发，青丝成雪，仿佛今生已老。

“归生”的痛楚如潮水般退去，黑暗袭来，一缕亮光破开前方来路，千万白梅于眼前盛开，远处一袭灰衣踏雪而来。

“小和尚，你来接我啦……”

———————————【灵镜结局】

乌骨-容织春

从南越七十三年，到南越八十七年，除去当中后院相伴时光的三年，容织春十一年的青春都在等一个叫于归的人。只可惜连那三年的时光，都不过是一场编织的美梦，他无心停留，想来我也未曾真正拥有。一开始他就给自己写好结局，只是结局里从来没有容织春。

于归既然答应会在奈何桥边等我，那便叫他好好等上一等吧，这次，也该轮到换他来等了。我的傻于大哥，我从小就无亲无友，也无故，不会说话就已学会怎么去和野狗抢食，没学会拿筷子就学会了杀人，即使是在这样无望的生活里，我也从未想过草草了结这一生，哪怕要被阴阳手那个女人日日折磨，亲手杀掉身边每一个如我一般的女孩，哪怕被血狼撕咬至体无完肤，我也从未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总归我还是活着的。所以于大哥，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去死呢？

以后我容织春的生命中会有天涯相伴，会有灵境相伴，我会拥有许多许多，唯独不会再拥有爱情。于大哥，这样的结局你喜欢吗？你说我的心碎便是对你的惩罚，那么，留我独活让你在奈何桥边干等，便是对我骗你的惩罚吧，不会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吧。

“天涯，阿镜，你们说这次我们去哪游玩好呢？”

（容织春退场）

乌骨-敛尘散人

“灵镜，灵镜。”

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却也有几分欣喜，重逢的欣喜。

“你离开之后，我时常会想起客栈里的那棵白梅树，和在树下微笑的你。”

目光眨也不眨的望着眼前的佳人，在她身上，岁月仿佛定格了一般。

她依旧是天下最好的姑娘。

“灵镜，你知道吗。”

“在你走后，师父在我耳边念叨了无数次的回头是岸，可他却不知道……”

“自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刻起。”

“我的岸早已不在身后，而在彼方。”

“若真的有来世，我定会在那颗白梅树下等你。”

轻抚手腕上带着的青玉珠，霎时间，朵朵白梅绽开枝头，如片片白雪，皑皑落地。

“希望下一世，等到你时，我能这般告诉你。”

“我叫薛肃，在遇到你之前，我已经等了你许多，许多年。”

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

（敛尘退场）

乌骨-李西楼

“仙官大人，您行行好，让新鬼我回去取个东西，很快回来，绝不耽误您的事儿！”
“这什么破地方！走了这么久连个卖水的都没有，老子喉咙都快冒烟了！”
“啊哟，那边好像来了个俊俏的小哥，我跟你说，这个可是我的，不许和我抢。”
“呜呜呜呜…我还不想死，我还有那么多的钱没花，留给我那骚婆娘，准要给我戴个绿帽子…”
…

“喂，李西楼。”

本来坐在忘川河边钓鱼呢，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新鬼特别多，吵吵闹闹的，钓了半天一条鱼都没上钩，好不容易这鱼竿下沉了一分，正屏住气儿等着鱼上钩呢，突然被那个臭丫头拍了拍肩，得，鱼又被吓跑了。

“你不去煮你的孟婆汤，跑我这大喊大叫的干什么？”鱼儿跑了，心里头气不太顺，头也没回地叱道。

“今天这些鬼太吵了，让老娘清净清净！”传闻中的孟婆，外表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虽然她自称从混沌初开三界分立开始，就已经在这奈何桥边做生意了。

“你清净了，我鱼没了。”罢了，今天不宜钓鱼。收起鱼竿，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倚在忘川河边的桑树下，看着鬼来鬼往的黄泉碧落路。

“还有，我跟你说，别老拍我肩膀，若是让我家婆娘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挑眉道。

“啧啧啧…”孟婆翻了翻白眼，但还是低声说道：“今个早上我帮你偷偷看了眼人界。”

听她这么说，立刻正了神色，留心听着。

“江湖啊，又不太平啰。传闻有人在骊山挖出个帝王陵墓，那陵墓内不仅有数不清的金银宝藏，还有各路上乘的内功心法和绝世神兵。”

“那…醉里寻欢岂不是又有大生意做了？”微微一笑。

“没错。”孟婆拍了拍手，“你家那位娘子，眼光准，出手快，收钱也不手软，醉里寻欢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就连朝堂上那位爷，如今都不敢小觑于她。”

活着，有钱，有地位。活得很好。笑意荡开，眼神无限温柔。

“啧啧啧…”惯例一个白眼，“李西楼，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你死的时候尚不足四十，而你家那位娘子，不出意外的话，百余岁寿终正寝，到时候就算你俩能在这奈何桥相见，你…恐怕叫她一声奶奶她也敢答应吧？”孟婆说完最后一句话，迅速跳开，哈哈大笑着跑远。

…

不远处的桥下，已经聚集了一堆新鬼，等着喝孟婆汤。

思绪飘回到那一日，孤鸣山的雪，怎么下都下不完。

“于大哥，你一定要等我哦。”

归生蛊虫召回的残魂，终是不能强留太久，在意识再次陷入混沌前，轻轻吻在小春颤动的眼睫上。直到现在，那温热的触感似乎还留在唇间。

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奈何桥边了。

“给，长途跋涉口渴得紧吧？快喝口水。”一碗黑乎乎的汁水晃荡着被递到面前。

神识归位，连忙前后搜寻，却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是在找什么人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问道。

转过头来，就看到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女孩，手上端着那碗黑乎乎的汤，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

“嗯，”点点头，“我还要等一个人。”说完就转身打算先离开队伍。

“哎，等等。”小女孩一把扯住我，“要不你说说要等的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兴许我见过。”

稍一用力拉回衣袖，这才细细描绘了一番小春的相貌和衣着。

“哎呀，这位姐姐我见过的。”小女孩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笑得一脸真诚：“她在你之前不久已经过了奈何桥，在忘川河的渡口等船啦！”

说完又将那碗汤药推到跟前，催促道：“你快喝了这神仙汤去追追，兴许能追得上。”

听那小女孩这么说着，心中一激动，下意识地举起碗正欲送汤入口，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又放下汤碗。

“怎么啦叔叔？”

摇摇头，微微一笑：“你看到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她。”

小春说了，要手拉手一起过奈何桥，她不会骗我。

“要等人的，去那边等！”小女孩蓦地收起笑容，一脸不耐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忘川河畔。“下一个。”念念叨叨：“最烦这些痴男怨女了，耽误我做生意。我倒要看看您这位爷能等多久。”

忘川河水退了又涨，彼岸花谢了又开，黄泉路上的新鬼有来无回，三生石上载满了笑与泪，孟婆熬的孟婆汤…

“喂，李西楼，来尝尝我新开发的口味。”又是一碗黑乎乎的汤递到面前。

转过头去懒得理她。

大概是因为我等的太久了，久到连接引鬼魂的仙官都认识了自己，每每办完一桩差事，就会来这忘川河畔找我唠嗑，讲讲这一批鬼魂里的稀奇事。

久到为了骗我喝下孟婆汤，孟婆硬是开发出了几十种新口味，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突然递到我面前，盼着哪一次我走了神闻到香味就能顺势喝下去。

还听说因为我不肯喝孟婆汤，孟婆的功过簿上被记了一笔大过。

这些人间仙魔鬼怪的稀奇事，都与我无关。

不过，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孟婆渐渐也习惯了我的存在，不再逼着我喝汤，还会时不时帮我去人间看一眼，看我的小春，过得好不好。

还有姐姐和那个臭和尚。

那天他俩拉着手来投胎，我虽然内力都传给了孤行，不是这淫僧的对手，但还是叫他领教了一番阴摩罗的诡谲剑法。让我意外的是，他俩竟然愿意喝汤，只是提了一个要求，汤的配方中，必须要加入白梅。

很过分的要求，但孟婆竟然答应了。寻能带来冥界的白梅花了些时日，那淫僧每日就只知道痴痴看着姐姐，叫我看了十分心烦，也更加…想念小春。

可知道她在人间过得好，我的想念，不再是蚀骨的难受，而是清风霁月的温柔，又或是璀璨烟火的滚烫。

还有孤行，我的傻孩子。

我在每日的新鬼中搜寻他，一直到很久以后，才看到那个单薄却倔强的孤影。

“阿爹。”没想到一声阿爹之后，我还没来得及挤出重逢的热泪，就被一把掀翻在地。

“臭小子，你敢打老子？”我从地上爬起来，揪住他的衣领。

“阿爹说过，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撒了不该撒的谎，就该打。”

“你…”我知道他气我瞒他身份，气我自己选择一条死路，却口口声声叫他要好好活下去。可儿子打爹，怎么都说不过去，几番拆解后，我承认，老子老了，打不赢儿子了。

“你…快滚去投胎吧，投的早，下辈子您真成我祖宗了。”

我偷偷求孟婆，给了孤行一碗甜到齁的汤，孩子这辈子太苦了，我不忍心再让他尝到一点点苦。

送走了这些生命中的羁绊，我就可以一心一意等着小春了。

“小春，我等你哦。”

【李西楼退场】

乌骨-萧湘

南越87年，有很重要的大事发生，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但早晚有一天我会从天涯叔那边打听到的。

师父说，手札是用来记录重要的事情的，就先从这件事开始吧！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一

我打听到了，南越87年，师父从孤鸣山上救回了很多人。

人跟人真的差很多，他们有的千恩百谢，有的特别纠结，仿佛活命是个让他矛盾的事情。听说还有人指着师父的鼻子叫骂不止，被狂刀打断胳膊抬走了，希望他落下残疾，一定没有大夫愿意医他，活该！

我是觉得很痛快。但我今天跟师父提起了这件事。师父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很高兴。

唉，师父总是这么淡淡的。

就像是……

就像是窗框上落下的蛛丝，被风一吹，就要消失不见飘走了。

唔对不起师父，我一定好好读书好好读书，争取下次能想到更美更好的东西来写你，就像是你每个月都能收到的那些信里一样，让你一看见它眼里就带着笑。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三

不对，我只要好好读书，把师父分不清红绿的病症治好，她一定就可以笑得更多一点了。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三补充

师父不想要治好她的病，但她身上还有别的病，我总看见她给自己下针吃药。

但我问她，她总是摇头不说话，然后就把自己关进山洞里。

山洞里有什么呢？

一定是很宝贝很精深的医书。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七

我偷偷给师父诊过脉了，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病症。

完了，我没有天分，我可能做不了第二十代传人了！

我要去山洞里偷学医书才行！

不知道师父知道了会不会罚我。

……

决定了！好好读书不会被罚的！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九

山洞里没有医书！

但是有一个人！

那个人躺着不动，看起来像个活死人。

师父给他喂饭按摩，一言不发，很悲伤的样子。

那个人不会是师父的儿子吧！

我该不会要失宠了吧！

晚上要失眠了！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十

没有失眠，睡得更好了呢，摔笔！

师父对我还是一样的温柔，可能我心里早就知道吧，嘿嘿嘿！

我要好好读书，治好她儿子，这样师父就会高兴起来了！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十一

我找到了医治师父儿子的方法！

原来要用蛊来救，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四十五

我学会了药师蛊，我要给师父一个惊喜。

今晚就去救醒师父的儿子。

她一定会高兴的！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五十八

原来师父早就知道救人的方法，她是故意不救醒那个人的。

原来那个人不是师父的儿子。

原来那个人是传说中的叶孤行，他怎么这么年轻？他真的是叶孤行吗？还是叶孤行这个名字是世袭的？？

（划掉上面所有字）

师父骂我了，这是她第一次骂我！

就因为我偷偷学了药师蛊？

我很生气，我要离家出走了！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五十九

师父会来找我吗？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六十

师父没来找我，还是没找到我呢？

她不来找我，我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肚子好饿，决定给人看病换饭吃。

——神医谷第二十代准传人手札六十二

“我见过乞儿蜷缩于学堂前，满是裂纹的手指沾着泥土写第一行诗；我见过流浪的白猫匍匐于农户破旧的屋瓦上，饥渴地舔舐着满是蚁虫的鱼骨；我见过日升月落，药堂迎来送往，生与死轮回更替；我见过种种，见过阴阳，明白生命原来是顽强与脆弱的互相博弈。
人们对生命不知所措，所以才创造了诸天神佛，用寺庙来收留所有的彷徨不安与求而不得。”

我还是不会写那么好看的东西，但是我把师父的手札抄下来了。

我走了很久，我好像懂她，又好像不懂她。


我回了神医谷，但我找不到她了。

听说我离开的时候，她也走了，和那个叶孤行一起。

那她走的时候，高兴吗？

师兄们都说不知道，只是给了我一块传人的令牌。

师父，我忽然不想当第二十代传人了，你能回来吗？

——笔录一百七十三

江湖传言，神医谷的第十九代传人，将一个无敌于江湖的秘密，藏在了某处山洞里。

据说所有线索都在其墓前所立的那柄刻了“逐月”二字的古剑之上。

可惜无人能够参破，百年难寻其踪。

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个无敌于江湖的秘密，叫做活着。





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

有一个人带走了萧湘的鲜艳颜色，她用所有的固执，给他造一个归宿。

杀手将故事终结于死亡，医者把希望培育于新生。

——叶孤行，我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叶孤行，我回来了，你却没有老。你食言了。

【退场退场】

乌骨-叶孤行

“你在等什么？”

“等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都可以。”

“什么样都可以？”

“不，什么样都不行。”

“什么样都不行？”

“不行，因为我得到的总会不断失去。”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鸟？它天生没有脚，传闻这种鸟一辈子只能在空中不停的飞翔，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我没见过无脚鸟，但我和它一样，没有可以停留的地方，万家灯火藏了人间喧嚣，而我见过最多的只有死亡，它斩断了我的前程和归路，让我从此除了亘古不变的旅途，其余一切都变得遥不可及。


我习惯世人冷眼，习惯终日与尸体为伍，缓慢腐烂的曾是我的家人，也将是我的归途，于我而言，生的意义似乎只为了等待死亡，直到一双手将我从永无止境的绝望中拉了出来。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未见过他的亲友，在我看来他所拥有的实在不多，却想为我撑起一个家，可我情愿没有家，我渴望着它，更惧怕失去它，身处乱世洪流，早被现实消磨了天真，我清醒的知道命如草芥，家这个字眼说出口便像有长久的温度，却经不起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意外。


我曾有许多想要保护的人，我眼睁睁看他们一个个死去。我随阿爹练剑，成就一手不错的剑法，可江湖与乱世没什么不同，我终于可以掌控许多人的生死，但拿起剑的我仍然和从前一样，想守护的，一个也护不住。
阿爹说人生很短，我该为自己而活，阿爹在时我不明了，阿爹走后，人生也只是周而复始的杀戮，尘世间有这样多的人，叶孤行始终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一柄剑，一条狗，我和阿爹这样像，可永远也不是他。


我如此恐惧失去，本该沉溺于灭顶的孤独中，却无法抗拒一个相近的灵魂，阿芙就像她身上炽热的颜色，活得热烈，又固执，天地浩瀚，我见过许多人间颜色，只有阿芙是为我而来，她说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头顶的月和耳边的风，她不知道，她是无处停泊的舟，对无脚鸟而言，这只小舟便是他的全世界。她不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也不是什么杀人恶鬼，她是世上唯一的阿芙，是黯然尘世里一抹鲜活。


阿芙在哪里，哪里便是家，可万千世界，容不下一个她。


阿芙，若有来生，让我早些遇见你。
若无来生，让我做你耳畔的风，自由，又不息。


【叶孤行——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