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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袁煌

【云上倾】第五章支线 丁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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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9 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鄢然 发表于 2024-4-29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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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交办的事,鄢然从来都会完成的非常妥帖。
自己要做的事,鄢然也从来不会多问半句缘由。
而如今,在自己即将发号施令前,鄢然居然主动开口打断,这是前所未有之事。
举起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不再落下。
侧首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种几乎于哀求的表情,这种表情只有在十四年前才出现过一次。
那一次,她想救的的是自己的母亲。
如今呢,她想救的是名义上的姐妹。
人一旦有了感情,心是不是就会变得特别软呢。
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声音随之响起。
“好,那就交由你处置吧。”

发表于 2024-4-30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鄢然谢…公子。
心中感激他留下了阿挽的性命,接下来要做的事,自己已没有选择。

发表于 2024-4-30 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鄢然 发表于 2024-4-30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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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不同。
曾经亲自背自己回来的义父,语气里的杀意几乎化为了实质。
曾经抱着自己哄自己入睡的姐姐,可以面无表情地说出那句“废其武功,断其四筋”的话。
姐姐心软了,可是,这两者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阿挽一笔一划写下的喜帖,数着日子将它寄出去,盼着姐姐可以来婚礼上以娘家人身份,送自己出嫁。
甚至在那日大婚前夕,你还在说着祝福的话语,你说,我只得阿挽这一个妹妹,只盼以后你与她夫妻一体,但愿江门主能说到做到,切莫辜负阿挽一片情真。
这一切阿挽都听到了。

可是姐姐……新婚之夜的那具尸体是你故意剥了皮,好让人发现的吗?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的白玉兰发簪,是你偷藏起来故意放在那儿的吗?
是吗?阿挽在你面前算什么呢?算一个回忆里的妹妹,还是算一个达成目的的工具人?
这就是义父的命令吗?
是阿挽没有什么用,一次又一次心存侥幸的靠你帮忙掩护。
最后,婚礼没有了,江柏玉也不要我了,义父想杀了我,姐姐,只有你在试图救我。
姐姐你是真的心软了,想救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缓缓站起身,与鄢然四目相对,她双目猩红,复杂的情绪在眸中翻涌,只一眼,便疲惫地移开目光,分不清这一刻的鄢然是否虚情假意,望向她颤抖的双手:“动手吧,我受得住。”



发表于 2024-4-30 11:36 | 显示全部楼层

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阿挽无助绝望的表情。
对不起阿挽,我配不上你那一声声姐姐。
我只愿你余生安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眼皮轻垂,出手干净利落。
真气蕴集于掌心,鬼魅一般的身法施展开来,至其身侧,擒住肩骨,顺着手臂节节递进,掌力落在她手腕之处。
伴着细微声响,手筋断裂。
见无挽表情痛苦,自己不由得抿紧双唇,而后又死死咬住,不能停手,若是现在停下,阿挽遭受的痛苦将更甚。
气随心动,破体的真气击中她的双脚,脚筋断裂。
断四筋,便是四肢百骸承受所被猛兽撕咬的痛苦,阿挽如何承受得住,可她又不得不承受着。
纵然对江柏玉待阿挽之行径异常气愤,但是此时此刻,不免在想,
阿挽,若你对江柏玉当真情深不悔,
痛到极致,便想一想他吧,
只求你不要放弃自己,千万不要放弃自己。
身体转至其身后,右掌贴其背心,真气源源不断自掌中灌入,陡然化作吸力,卷过她全身筋脉,手掌一收,便将她多年内力尽数剥下。
一滴眼泪无声地划过眼角,
自己亲手保护长大的妹妹,如今也由自己亲手毁了她。

发表于 2024-5-1 10:01 | 显示全部楼层
鄢然 发表于 2024-4-30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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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涌的气流在鄢然掌心凝聚,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身侧,肩骨被擒,钻心的疼痛至手腕漫延全身,手筋断裂,鲜血自腕间滴落,流进大殿砖石的镂空缝隙里,指尖控制不住地痉挛似的颤抖着,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战栗到头皮发麻,甚至觉得过去的很多事情开始模糊不清,不明白长伴自己身侧的姐姐什么时候有了如此诡异的武功。

下一刻破体的内力猛然击中自己的双脚,身上大大小小的经脉没有一处不被挑断,四肢百骸仿佛被猛兽撕咬,身体终于克制不住地瘫软在地,宛如困兽,匍匐于地,双眼赤红,连喘息都困难。

在锥痛中下意识地想朝着姐姐方向望去,姐姐,抱抱阿挽,阿挽好痛啊……可就在这一眼,相伴多年之人似乎变作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煞神,煞神眼中全是痛楚,眼角竟还滚落了一滴眼泪。

望着这滴泪水,忍不住在剧痛中苦笑了出来,理不清脑海中的绝望,只觉得这滴泪好痛啊,好像要将自己凌迟,为什么……

无法忍受的疼痛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强大而诡异的吸力乘虚而入似乎要将人完全吞噬,多年的内力随着血肉生生被剥离身体……

这分明不是丁隐山的武功啊,姐姐。

有血腥味从嘴中漫延,这痛感早已突破了自己能承受的极致,努力蜷缩自己的身体,视线开始模糊,意识缓缓涣散,鄢然的身影也逐渐淡去,终于仿佛等到了那道白衣如雪的身影,探手欲触,可筋脉已断,动弹不得。

又是一口鲜血涌上喉间,浑身发抖,喘息断续:“阿挽宁愿……”

“……宁愿承受四筋尽断,宁愿……武功尽失……宁愿再也见不到你一面……”

“我也绝不要,失去爱你的资格。”

“江柏玉……我……不会再负你……”

“不会再负你了……”



发表于 2024-5-1 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见阿挽已昏死过去,却不敢去扶,咬着牙道:“来人,关入地牢。”
现在公子虽然没有杀阿挽,但是不能保证他不会突下杀手,为今之计,只有赶快将她送出修十山。
千思万绪,当机立断。
向公子复命后,却被他告知要在半年内利用将离剑法杀掉陆云赫手下十大镖局头领以及五十镖徒,嫁祸江氏。
他将从娘亲处带来的糙米糕放在自己面前,提醒着自己,娘亲的命还握在他的手里。
终于还是躲不过去了,自己手中的刀,在伤害阿挽以后,又将向自己的最痛处落去。
是夜,偷偷进入地牢,阿挽身边只得一蓬枯草,一碗汤药,将带来的丹药为她服下后,抱着她上了马车,连夜逃出了修十山。
自己找来无数大夫,皆言阿挽只剩一年的寿命,自己回到君岭山,答应替素黎试药,终于换来一味药方。
三个昼夜,按药方制出的丹药,总算让阿挽逐渐恢复意识,不由喜极而泣。
  
发表于 2024-5-1 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鄢然 发表于 2024-5-1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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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两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地牢躺了多久,全身能够动弹的好像只剩眼睛与手指,丁隐山的地牢没有窗户,身边只有一堆枯草和一碗汤药。

见不到阳光,辨不清时辰,活下去的信念与体内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流逝,肉体与心灵的痛苦正在啃噬最后的求生欲望,而此时的自己,是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明明看见鄢然躺在自己身旁,明明见到自己正趴在义父的肩头,明明见到柏玉将自己揽入怀,可是只要一睁眼,便只剩这漫无止境的深渊,只等待着要将自己吞噬撕碎,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何时,只有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要倾尽一切回到他的身边,再见他一面。

分不清几个昼夜,耳边好像传来马车碾过树枝噼啪作响的声音,还有水流淌动的声音,风吹过灌木丛的声音,马车颠簸,一动,一痛,周围不再弥漫着阴冷潮湿的气味,是她悄悄将自己救了出来。

自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四肢伤口的疼痛感撕扯身体说不出一句话,清醒的时候,目光总是落在车帘外驾着马车的女子,随后又陷入昏迷。

模糊间,有人又替自己喂下一枚丹药,这药好苦,苦得像有人拿着一柄钝刀,慢慢划拉着心脏。

慢慢睁开了双眸,就这么怔愣地看着她,一眨不眨,一动不动,看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满是血污的脸庞,又痒又疼。

目光落在她克制的手上,落在她复杂的眼眸里,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是鄢然将自己救了出来,始终不愿相信,义父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丹药让自己逐渐恢复了力气,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她,挣扎着想爬起身,却因双脚无力跌倒在地,狼狈不堪。

废人一个,怨吗?

怨,怨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向自己解释一句,更不愿见到今时今日,她还冒着被义父追杀的危险来救自己,跌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送我回去吧。义父既已废我武功,断我经脉,他便不会再杀我,你又何苦这般……虚情假意地带我逃走。”


发表于 2024-5-1 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该如何告诉她,她已没有义父了。
又该如何告诉她,丁隐山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
心如刀绞,却始终没有再上前一步,只默默地看着她。
丁隐想把阿挽变成一把刀,但他未曾发现,阿挽其实是一颗浑圆琉璃,简单干净,沁透易碎,注定因情而动,为爱坚贞,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一把刀?
当初或许就不该让她出手,使备受心魔折磨至今,自己剑下早已亡魂无数,再添一条……又何妨。
深吸一口气,话语中已不带一丝情绪,平静异常:“丁隐已经死了,那不是你的义父,如今我以丹药替你续命,也只能保你数年无虞,你若当真心系江柏玉,便珍惜时日,赶紧回去吧。”
阿挽,从今往后,你要开始自己生活,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发表于 2024-5-1 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鄢然 发表于 2024-5-1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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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闻言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眸光骤然望向鄢然。

“义父乃是当今天下第一,何人能将义父置于死地?他不可能死,他不可能死……”

“你……你早就知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偏头呛出一口血,手指在颤抖,浑身在颤抖,不顾周身疼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抓住她的一丝衣袖,颤声道:“不是你,不是你对吗?”
“背叛丁隐山的人不是你,当日将赵莺心头颅割下的不是你,背叛我的人,不是你……不会是你的,对吗?”

攥紧了手中这抹衣袖,整个人摇摇欲坠,近乎哀求:“只要你说不是,我便信你……”

发表于 2024-5-1 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那白衣上的一抹红,如一根针深深扎进眼中。
垂下眼眸, 一把握住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腕,刚想扯开,却惊觉她竟已纤瘦至此,五指轻颤,心痛难当,还是硬下心将她手腕拉了开去。
江柏玉,你可知,阿挽心系于你,现在便是将这条命也系于你身,你已辜负了她一次,决不可再有第二次了……
不敢看她,转身径自朝门口走去,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停留了片刻,并不回头:
“是我。”

阿挽,我知道,你要的只是我的一个解释,我只需说一句身不由己,你便会信,可是阿挽,如果你我之间再有眷念牵绊,于你而言,并非好事,现下这是我唯一能保护你的办法了。

声如寒冰掩饰着那些暗涌:
“你不必原谅我,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姐妹一场,便…缘尽于此吧。”

不能让她看见自己已泪流满面,不能让她察觉自己的不舍与愧疚,一步跨出了这道门,脚步朝前,再不停留。
  
发表于 2024-5-1 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鄢然 发表于 2024-5-1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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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挽,是我。”
“姐姐?”
“小阿挽醒了?是我,我是姐姐,小阿挽不怕不怕。”

“姐姐,我做噩梦了。我梦见阿爹为了护住发霉的馒头被人打得浑身是伤,我梦见饿得虚弱的阿娘避着人一口一口将它喂到我嘴边,我梦见他们在不停呻吟,他们的身上不断涌出血水,姐姐,我好痛苦……”
“小阿挽不怕,姐姐在,小阿挽想哭便哭,哭出来便会好些了。”

“姐姐,不要离开小阿挽……”
“姐姐……”

“姐姐?”茫然抬头四顾,鄢然早已不见踪影,指尖勉力握住的衣袖已空,姐姐呢?

“是我。”
“你不必原谅我,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姐妹一场,便…缘尽于此吧。”

缘尽于此吧……她最后的话语如利剑一般刺入自己的胸膛,所有的回忆仿佛都崩塌殆尽,自己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为什么……”

风过处,一张药方孤零零落了脚边。
人和纸,都被轻飘飘地……
抛弃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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