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之面壁计划】第三章：破壁人2号——最后的晚餐

桃子

这是一间法式装修风格的大公寓，大门走进来面对的是一整扇落地窗，窗外是蔚蓝的大海，墨蓝色的墙壁延续了大海的蓝，却又更多了一分深沉的包容。


这是目前最让袁瑄放松的地方，自从上次的面壁听证会结束后，他便休了个大长假，来到据说最浪漫的南法小城尼斯租了一套海边公寓，每天的生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煎煎牛排，做做梳乎厘，岁月仿佛一如既往的静好。


这天，他正在做法式大餐，门铃响了。

袁瑄

将两份做好的菜肴端上了桌，用餐布擦了擦手，扯下烹饪用的围兜，这才走到门口，打开电子锁的视频，查看门口来的人是谁。

桃子

门口站着的是墨守，袁瑄面色平静的开门。

袁瑄

“快进来吧，牛排半分钟前装的盘，你来的时间刚刚好。”

墨守

门打开了，他一颔首一转身，具是君子端方。渡步走进去，打量着屋间装饰，这是智子传过来的图像中，最多的一处场景，看样子他很喜欢这里。

平静地跟在身后，立身：“面壁者袁瑄，我是你的破壁人。”注视着他的背影，说出了这句话。

袁瑄

原本正在为牛排浇酱汁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又开始了工作，黄芥末酱均匀的的覆盖在了两块金黄的酥皮上。
“嗯，我知道。”

墨守

毫不意外他的回答，上次会议张三问及是否有怀疑对象，他虽矢口否认。但那几日与他对话，结合听证会上所述一切，即知，他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调整了呼吸，终保持轻缓地语气，既已做此决定，就不会后悔。盯着桌上他精心准备的牛排，终还是讲话继续讲出来：“即便我是你的破壁人，但我还是认可。我的袁瑄，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一个合格的面壁者。你的灵子能量学研究已经超越目前的科学水平，是一项具跨时代意义的发明。”

袁瑄

“谢谢，不坐下一起么。”
伸手拉开了墨守身前的座椅。

墨守

眉毛一挑，缓缓走近坐下，深情地看着他，喜悦地说道：“你知道，我做破壁人期间，最常做的事是什么？”不等他询问，继续道：“就是通过智子看你洗澡。”

袁瑄

“所以，你才去健的身？”
接着又叹了口气：“看来三体人对破壁人调动资源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审问的环节。”

墨守

椅子坐着太矮，仰头看他很是费力，索性直接坐到桌子上，满意地平视袁瑄。

“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袁瑄

从桌上拿起一瓶Carmpari，倒了两杯，一杯放在她手边，另一杯则拿在自己手中。
“吃主食之前，要先喝一点餐前酒。”

墨守

拿过红酒杯，捏住杯柄微晃了两下。入口一口醇香四溢，含在嘴中。

伸手勾住袁瑄脖颈，凑近他的双唇，以口渡之。开合间，酒液从他嘴唇溢出，一路下滑，酒滴顺着下巴流淌。欣赏了一会，趁酒滴未滑到脖颈下，赶紧伸手截住酒滴。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酒液。“味道很不错。”

袁瑄

心跳，微微加速。
双眼不自觉的闭了起来。
那熟悉的触感，有三年没有感受过了。
吁出一口气后，再一次睁开眼时，眼神又恢复了平静。
双手伸出，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座位前，将人轻轻放下，又将座椅推入。
随后拿起了墨守面前的刀叉。
“你总是这样，心里一有事，就做起各种出挑的举动，引起我的重视。”
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切着惠灵顿牛排表面的酥皮。
“我记得以前也有一次，你觉得自己胖了，闹脾气不肯吃饭。”
酥皮被完整的切开，露出里面已烤至灰褐色的肉质。
“当时，我好像也是这样，一口一口喂着你。”
银质的叉子插起了一块牛排，送到了她的唇边。
“可如果我不在了…………墨墨，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墨守

静静地看着他的举动没有阻止，张嘴咬下那块切得方正的牛排，听完他说的话。

摇头不赞同：“你的计划已经暴露，而我的计划里，我会与你同生共死。”

“你总是说，‘你若安好，便是对我最大的支撑。’你却不知道，单方面牺牲的爱情已不再是爱情，就如同你的计划里让副舰穿梭时光以后的文明不再是文明一样。”

终对上他的眼睛，轻声说道：“你没有选择的，袁瑄。”

袁瑄

“是的，我没有。”
放下刀叉，拿起一张纸巾替她擦掉了嘴边的油渍
“但你有。”

墨守

挥开他一系列温柔的动作：“我不会选择，你用自己的命换我离开的这个计划。你那天在面壁室说，如果失败，你就和你的成果一同步入地狱。只是单纯听到这句话，我就无法接受。所以，我一定要摧毁你的计划。”

袁瑄

手被推开，纸巾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上，没有激起一丝微尘。
“如果失败，我会步入地狱，所以我失败了吗。”说完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我当然是失败了，我问了个蠢问题。”
拿起冰桶里已经醒好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上轻轻地摇晃着。
“或许，一开始就失败了。”

墨守

“不，你明确地知道，你不会成功，不是因为我是否存在。”
站起身，面对着他：“月球轨道的主战场只是牵制作用，永恒国度才是你无限计划的主体；你内心已经预料到你带领的联合舰队无法战胜三体，所以你安排副舰永恒国度利用微型BIG BANG的冲击力进行时光穿梭，让幸存者传承人类文明。你知道我加入组织的工作就是守护人类文明，你千方百计设定这一计划，却是让我活着。”

无力感蔓延全身，这样的结果足够让她失魂：“你觉得，我会不会恨你？”

袁瑄

“你觉得，我还爱你吗。”
摇晃着酒杯，依靠着桌沿，目光遥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