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之面壁计划】第一章：地球防御中心紧急会议

袁瑄

手指轻按太阳穴，感觉有些疲倦。
“地球的物理学基础理论已经被质子设置了瓶颈，不可能再有什么有用的发展了，也就是说，传统工质推进技术即便有再强大的理论基础和先期成果，其上限也已经被封死了，用一个已经被封顶的技术去对抗三体人的舰队，而且这个上限的成果还远远低于三体人科技的下限，这是一种怎样的自信？”
“在其他领域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这也是我转而研究新型能源的原因之一，尽量避免那些过于依赖物理学基础理论的研发。”
“说实话，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还会在这种问题上进行如此多的讨论。”
“除非还有第四位面壁者，而他的任务是让质子把这个信息传回三体星，让他们统统笑死。”

南蓁

桃子 发表于 2019-6-21 00:08
午休时间已过，会议正式进入下半场。伊芙亚的神情流露出些许疲惫，好在经过上午的会议，清理出一名崇拜派和 ...

因为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只能拧眉依靠贫乏的逻辑空间思维能力进行推演，听完几人发言后，回答道：“这不是我的专业，但我个人倾向于工质推进，以三体的科技水平及发展速度而言，我认为作战空间不会距离地球太远，那么对于续航能力的需求会相应减弱，面临可能同样需要补给的三体人，我们应当追求高输出、高性能、高速度的飞船，战斗过程中不但能抵御三体人的正面攻击，又能随时随地变换作战阵型，这样缺乏补给的飞船可以轮替回地球，或由后续研发的小型运输飞船进行高效率补给。”

桃子

袁瑄 发表于 2019-6-21 10:58
手指轻按太阳穴，感觉有些疲倦。
“地球的物理学基础理论已经被质子设置了瓶颈，不可能再有什么有用的发展 ...

“咳咳，”伊芙亚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位面壁者，智子虽然封锁基础理论，但我们的应用技术还是可以发展的，而且...”伸手指了指上面的方向，“虽然智子一直在，但它也只能看着不是吗？”

“蚂蚁扳倒大象前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

墨守

“呵，果然都是废物，单就一个化学火箭和无工质火箭的路线问题，理论都没有能得到支撑。何谈其他？”

“再说技术层面，无工质火箭要远高于化学火箭，因为高辐射的原因，无工质火箭根本无法在地球大气层使用。人类也会因高辐射大概率会直接毁灭。”

说完话，歪头冲袁瑄笑，附和道：“若说派一个面壁者，指定他的任务让智子把此信息传回三体星，以消灭之，到是可行的很。”

叶苏

眼看大家的讨论陷入了僵局，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传统的推进技术都是应用牛顿运动第三定律，由推进器喷出物的反作用力推动的。常用发动机包括:化学，固态，液态，混合式，电气，离子和电磁加速器发动机。可是传统的推进技术通常都需要搭载大量的能源，且爆发力和续航能力上都极其有限，并且这次要面对的是和我们不同文明维度的敌人，单单依靠传统的推进技术必然是不足以支撑我们战胜三体人的。”
略作停顿，目光在会议厅中的各位议员脸上扫视一番后继续说道：“所以在半年前，3号面壁者，著名的天体物理学博士张三先生就已经秘密启动了代号为‘飞驰吧少年’计划的研究，最终研制出的动力推动装置能够让蓝色空间号在0.125秒的时间内突破第一宇宙速度达到第二宇宙速度，并在1秒内加速到第三宇宙速度，在至少银河系的范围内畅行无阻。至于推进器的原理，具体实施和执行步骤等细节，接下来将由项目主研人员张三博士向大家说明介绍。”
说完带着自豪和激动的神情望着张三，内心却十分忐忑，辛苦了这么久的科研成果终于要在今天得到大家的肯定了么。

张光勋

“最后的决战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近不到我们能活着看见的那天，远不过几百年。
诚然，我们现在讨论这些可能智子听了确实好笑，甚至说他们不在乎。
但我不怕她，反正我也不在乎，我敢讲就不怕她听。


科学老师上课的时候讲，到时候，星际战舰在宇宙中就好比骑着一只猪在撒哈拉沙漠挥刀弄剑，速度开到最高也不过是跑起来的猪。这个比喻很特别但不可否认的它真的很好理解——星际地图太大。
我们很容易记住地理上的位置，但对天文就相对困难些，它不光立体，星球还在运动，相当于走在森林中，那些树还在你身边挪来挪去的影响你。

很复杂的局面，或许最有把握战胜的终极方式是再提升一个维度。但那是更遥远的事情了，当下的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再慢也只能往前，难道羸弱便不求强大，微小便永坠尘泥？”

张三

“对对对，其实在3秒内还能加速到第四宇宙速度，飞出宇宙到另一宇宙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呵呵……三体人老家距离我们4.2光年，银河系半径100, 000光年，畅游银河系？真逗。”

陆衍

听着大家的讨论，想起曾经看过的文章这样提过，将记住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说出来：“如果无工质推进技术不可行，那么基本可以确定人类被锁死在太阳系内了。首先，无工质推进并不违反动量守恒定律，辐射本身是有质量和动量的，连这个都理不清的恐怕是没学过狭义相对论。为什么说如果无工质技术不可行的话，就基本确定人类被锁死在太阳系了呢？因为所有需要借助动量守恒原理的推进技术，都要满足齐奥尔科夫斯基公式，在真空中，任何一次靠喷物质的反推力进行机动，都是‘按比例耗蓝’。你带的燃料越多，一次机动消耗的也越多，出发时带1000吨燃料和2000吨燃料，可能也就是能多机动一两次的区别。”
“还有这个，△V=Veln(m0/m1)，在如此恐怖的指数率面前，人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精明地节省机动次数。然而，再精明，初始加速那一下和到目的地减速那一下的燃料是少不了的。当然，如果你要考虑返程的话，那就是四次机动。这也是阿波罗工程整那么大的火箭的原因。科幻电影中那种把空战中机动狗斗照搬到真空中的模式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无工质火箭，并不是不消耗工质，而是采用能加速到接近光速的工质，最好是光子，光子本身的静止质量为零，也就成了无工质，靠相对论效应的动量产生推力。当然，相对论下的齐奥尔科夫斯基公式需要变形：△V=ctanh(Ve/c*e^（m0/m1）)，虽然样子变了，但是核心的对数率还是存在的，对数率从数学上判了有工质推进技术的死刑。”
“目前无工质推进技术的问题主要是功率不够，效率不高，以现有技术能够实现的无工质推进，效率甚至远远低于有工质推进。而不是‘理论上不可行’。要认识到这两者的区别。至于如何看待？对于长距离太空航行，甚至大规模的太阳系内航行，无工质路线都是必由之路。不管它可不可行，为了人类的未来，它必须可行。”

林一航

“虽然听不懂你们科技上的理论，但为什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讨论这么久？
弓箭始终只是弓箭，再厉害的弓箭永远也打不过火枪大炮，固步自封只会招致灭亡。
三体人和我们之间的差距更甚于冷兵器和热兵器之间的差距，如果连这点突破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对抗三体。还在推崇传统技术的怕不是三体人派来的卧底？”

夜无烟

偷瞄了一下，惨淡的一局自动出牌又输了不少，眼角一跳把桥牌游戏关闭，加入讨论中。
“按照我的记忆，无工质推进技术早在2016年11月就已经有电磁推进引擎的论文发表，其中涉及了NASA实验室的一系列成功测试，EmDrive引擎在真空中的推进力是太阳帆的100多倍。”
夜无烟仍然记得当年见到新闻消息时，从内心深处激荡出的雀跃，那大概是一种孩童学步的欣喜。他也正是由此延展，发表了第一篇科幻小说。
“几十年过去了，在应用技术研究上的进展想必已经非常惊人，那么，这种推进技术和传统的喷射推进技术又有什么可比性？”
回忆着讨论内容，在手机上打开“千度”网页开始搜索，资料可用性比对过程中，看向张三：“难道您的助手刚介绍的那一套，不是现在已经研究出的顶尖技术吗？”

张三

“对于领导的问题我感到很奇怪，难道我们讨论决定用哪个技术路线，就能用哪个了？科学研究的不可预期性，是它的内禀属性。虽然集中力量干大事的想法很好，但是没有可操作性。正确的做法是，两样都投钱，每五年做一场成果评估，根据结果调整下五年的资金预算。但是永远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因为谁也不知道研究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对于具体的蓝色空间号问题，首先我们要明确问题是什么。加速和航行是两个概念，一但加速到特定的速度，将飞船送入轨道之后，就不需要持续点燃了。只有变轨的时候，需要稍微地推一下。所以某些中学老师可能不是很懂，最大的难点其实是轨道设计，其次是变轨的控制。要达到精确控制，推进必须是可控的，比如要推50米，你不能推100米。其实燃料并不是很要紧的问题，只要轨道设计的好，用到的燃料是非常少的。飞出太阳系的旅行者号，身上就没有携带多少燃料，人家照样飞出太阳系了。轨道设计之所以很难，是因为太阳系是个复杂的引力系统，是N体问题。N体问题中，引力就像一片暗潮汹涌的大海。不过没关系，只要你预测好了，顺着引力，就能让引力把你带到想去的地方。在操作层面上，请看我前年发表的《航天器轨道力学新编》。”

徐凯风

“这些技术难题我并不太懂，若是非要表达意见，我想没有哪个推进技术能和三体舰队的相比，除非我们能获取到三体人的技术，只有在科学技术上平等，才可能战胜三体人。”

新月的离开，让徐凯风有些吃惊，还未完全平复，并没有过多的参与讨论。

张三

“对了我刚才又想到，如果飞船的速度很快的话，牛顿力学就不管用了，这时候我们还要考虑相对论效应。相对论效应会造成飞船上的时钟和地面上静止的时钟不一样，究竟是怎样的不一样，这和飞船的速度有关，也和飞船在引力场中所处的位置有关。因此结论是，如果这是一个龟兔赛跑的问题，能爬着千万别跑。因为速度上来了之后，问题的复杂性不是翻了几倍那么简单。”

江恒

“无工质推进技术有利于让战场远离地球，避免波及根本，其续航能力也让操作者可以更灵活地选择有优势的作战位置，从长远层面上看，这项技术势在必行。”

“但我想说的，是更现实一些的问题。”

“如果采取无工质推进技术，从现在到能够实际应用，我们需要多少时间？采取传统介质推进技术，又需要多少时间？”

“推进技术应用到战舰实体，并不意味着大功告成。我们仍需要无数次测试，测试燃料充足情况下的最远可行距离，测试不同模式下的机体性能数据，测试舰载人员的身体承受能力。这些实打实的数据，是制订一切可行性计划的基础。”

“而三体人留给我们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区区两百年。”

声音逐渐低沉：“时不我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已经无法做到知彼，只有尽可能将知己做到极致。如果无工质推进技术没有办法预留出足够的测试周期，我选择传统介质推进技术。根据我们所知的信息，三体舰队目前的推进速度并非恒定，还有可能进一步加快，我们的时间只会更少。与其届时手忙脚乱将缺乏测试的成果推上前线，我宁愿相信已经有足够数据支撑的技术。”

“蓝色空间号是第一艘星际战舰，未来我们拥有的，却绝不止这一艘。采用传统工质推进技术，可以节省大量时间，而这些节省下来的时间，除了蓝色空间号的测试，也可以用于无工质推进技术的进一步开发与应用，为下一艘战舰作准备。如果能够在三体舰队到达之前得到成果，那时坐在这里的人，或许就不必像我们一样，再为这样的选择伤脑筋。”

一句句说下去，神色越来越凝重。谢云和张光勋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但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太少了。

马六甲

他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懂，这些问题对于六哥我一个平时只会对稿子读的人难度太大了……

南蓁

江恒 发表于 2019-6-21 14:29
“无工质推进技术有利于让战场远离地球，避免波及根本，其续航能力也让操作者可以更灵活地选择有优势的作战 ...

理性的声音再次响起，依然忙不迭的低下头去，笔下不停，佯装全神贯注的做着笔记，将他所有言语化为有形有体的娟秀字迹，似乎这样才能更贴近他，人类的心理多么刁钻古怪，分明见到才十分欢喜，偏要压抑着不露分毫，费尽心机拿捏着恰当的距离，然而尽管这波澜起伏的小心思对方一无所知，却无法控制自己可笑又无聊的举止，这是什么心理学领域的专家？轻轻咬住下唇，入耳除了江恒温和有力的声音，只剩自己乱了节奏的心跳声。

桃子

会议进行到中途，突然传来消息，ETO组织已深入联合国大楼，企图攻击会场。
伊芙亚立刻紧急安排众人前往地下建造的安全屋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