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赋】第三幕

千秋赋-高世澈

千秋赋-秦冰蓝 发表于 2022-7-27 14:09
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震惊得瞪视着眼前人，明明那么熟悉的人，一刹那竟变得陌生的可怕。

“怎么会……你 ...

太过疲惫，倚在扶手上闭起了眼……哈哈哈，高世澈混蛋起来连自己都骗，明明是不敢看蓝儿的眼睛，不敢看那双跟秦老师、跟姑母、跟秦墨安一样的眼睛……


父皇以威胁江山社稷为由，命我除掉秦念空一家，他说：
秦家势大，手握重兵，实乃虎狼之患，你若想得到皇权，便先除掉秦家。
你不是恨朕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去救谢无染么，你不是想娶那个嫣儿么，没有皇权，你什么都做不了！

得到皇权......
那时，墨安已经死了，这世上对我最重要的人仅剩阿霁与嫣儿....
只要得到皇权，便可护住潇湘，阿霁从此便可名正言顺出入邺都。
只要得到皇权，便可把全部的爱都给嫣儿，让她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只要得到皇权，便可不再居于任何人之下，是天下至尊。
只要得到皇....只要得到皇权。

皇权确实很重要，可更重要的是父皇向来说一不二，即使我不做，他也会命其他人去做，可只有我去，那个秦老三拿命换回来的女孩子才有一线生机.....


高世澈，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一口浊气从胸中涌出，刹时间疲惫涌上心头，最后只汇聚成一句干瘪的陈词滥调，既说服不了蓝儿，也骗不过自己。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千秋赋-游静好

千秋赋-高世澈 发表于 2022-7-27 14:22
逗嫣儿开心这么多年来经变成了下意识的反应，笑吟吟道，“皇帝下的毒，自然是只会要命，不会要紧。” ...

嫣儿恢复了记忆，却唯独恢复不了关于你的。

如今知道了一切，隔着仇恨，再也不会当初那般心无旁骛的亲近。

每个人想不通的事，有很多。
比如，他好好的太子不当，牵着了驴，穿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骚包衣服，天天出现在宛城。
比如，我与他以前并不相识，为何醒来时他会说自小青梅竹马。
比如，我的梦境和我的记忆，为何是不同的人？

这张笑嘻嘻的脸，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真相了。
你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真相，你知道这个真相对别人来说，是毁灭性的，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瞒着？

终了，便只能轻轻道声：“你没事，便好。”

千秋赋-南宫驰

千秋赋-游静好 发表于 2022-7-27 12:50
这句话，似曾相识。
全身的剧痛让人产生了幻觉，好冷，好冷……
冷，要是有火，就好了……

见她还在为此担忧，曲起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认真地道：
“已经服用了魂归相思泪，又怎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是耗尽精气一夜白头和几年的万虫蚀骨之痛，算不得什么。
“听阿染说你当日醒后径自离开，可是有何要事未了？”

千秋赋-南宫驰

千秋赋-秦冰蓝 发表于 2022-7-27 11:49
“我仍是觉得，南宫伯伯之死与南宫的身世有关。不过有一点需要修正一下。”说到此处，转而望向高世澈，“太 ...

叹气，“秦姑娘，这世间的事不是一句你以为就可以随意定论的。”
不过是抚顶礼罢了，自小到大头都快被老头子摸秃了。

取出随身收藏的檀木印章，除了份量颇重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朝高世澈道，“这印章究竟有何渊源，还请太子详告。”

千秋赋-秦冰蓝

千秋赋-高世澈 发表于 2022-7-27 14:40
太过疲惫，倚在扶手上闭起了眼……哈哈哈，高世澈混蛋起来连自己都骗，明明是不敢看蓝儿的眼睛，不敢看那 ...

“君恩？哈哈，君恩！君恩浩荡！我这位皇帝舅舅可真是圣明烛照、英明神武！”深深地直视高世澈，“太子哥哥也是义薄云天、忠孝两全！”

转身向游静好郑重一礼：“秦冰蓝多谢游姑娘，替我报了杀亲之仇！”

千秋赋-高世澈

千秋赋-南宫驰 发表于 2022-7-27 14:59
叹气，“秦姑娘，这世间的事不是一句你以为就可以随意定论的。”
不过是抚顶礼罢了，自小到大头都快被老 ...

“是啊，我只是皇帝散漫的皇子，怎么会是南宫珏的儿子呢，”

“世界上怎么会有送走刚出生儿子的爹，”
“怎么会有第一次见面就赐死自己亲爹的儿子呢。”

越说越觉得荒诞，控制不住的低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荒凉的笑声回荡在多幕归，久久难以散去。

千秋赋-秦冰蓝

千秋赋-南宫驰 发表于 2022-7-27 14:59
叹气，“秦姑娘，这世间的事不是一句你以为就可以随意定论的。”
不过是抚顶礼罢了，自小到大头都快被老 ...

“南宫，你且看看太子那样子，还不明白么。”

千秋赋-游静好

千秋赋-南宫驰 发表于 2022-7-27 14:56
见她还在为此担忧，曲起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认真地道：
“已经服用了魂归相思泪，又怎会有性命之忧。”
...

那日昏迷中，却将那句愿为她赴死听得真切，
奋力想要阻止他的话，终究是没能发出声音，只停留在记忆中……
我不愿意他在重蹈覆辙，我不想这世间，再无我所牵挂之人。

微笑，摸索的牵过他的手。“我若想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会应吗？”

千秋赋-顾漫修

千秋赋-谢无染 发表于 2022-7-27 14:31
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他衣领，咬牙道，“高世澈！给我个理由！”

心里被莫大的悲伤淹没，那是我们的老师！是 ...

“阿霁！”软榻都按不住这个人，城楼的箭伤毫不意外地崩裂，却有怕强行阻拦反而牵动伤势，只得把他搂在怀里，安抚他至平静。

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师父他，也是这么说的。
好容易鼓起勇气，捡起师父硬撑进自己这副身躯里的一根根傲骨，支棱着站起来，看着高世澈，说生死何所惧，我要再试一次。

却原来要面对的，还不只是自己看到的那些。
有一次，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改日信从自己书房被搜出来的时候，改日并肩的战友冒死浴血把自己通敌的消息传到后方的时候，改日圣旨和毒酒一起送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改日免死金牌也护不住自己当护之人的时候……
顾漫修，你看到了，今日的你还要试一次么？

怀抱下意识收紧，不再是为了安抚阿霁，而是为了温暖习安，温暖自己心底那一点点脆弱的，被踏碎又捡起，一点点粘回到一起的信任。

“阿霁……”低头，“没事，我在。”

又抬头，“高世澈，我刚刚说，秦墨安死了，但我会替他，按着你去尽你该尽的责任。”
“但等你的责任尽完，我也会看着你，去赎你该赎的罪。”

千秋赋-秦冰蓝

“有这样的国君，有这样的太子，呵。”惨然一笑，“大越没救了！”

千秋赋-南宫驰

千秋赋-游静好 发表于 2022-7-27 15:25
那日昏迷中，却将那句愿为她赴死听得真切，
奋力想要阻止他的话，终究是没能发出声音，只停留在记忆中… ...

凝眸片刻，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缓缓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所有的心愿我当誓死以赴。”
可我也想让你知道，“我想替你承担一切伤害和痛苦，护不住你只会让我更痛一万倍。”
纵使踏平山河失去了你对我而言也只是一败涂地。
“你是我的命，救你亦是救我自己。”

千秋赋-南宫驰

千秋赋-高世澈 发表于 2022-7-27 15:17
“是啊，我只是皇帝散漫的皇子，怎么会是南宫珏的儿子呢，”

“世界上怎么会有送走刚出生儿子的爹，”

捏紧了手中的印章，上前一步拎起他的领口，沉声道：“你若是南宫珏的儿子就给我支棱起来！”

“我在问你，这印章是做什么的！”
攥住他领口的手指渐渐收拢，“你不想找罪魁祸首吗？不想为父亲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吗？”

“该做的，该讨的！你通通说出来！”

千秋赋-南宫驰

千秋赋-秦冰蓝 发表于 2022-7-27 15:22
“南宫，你且看看太子那样子，还不明白么。”

“住口！”心底已经隐隐感觉不对，自小到大与父亲相处的一幕幕，他对自己的教导关爱，策马等自己追上的背影，老头子一生气就脱鞋追打自己模样在脑海眼前翻腾，那分明是天地间最亲昵的父子相处的模样，目眦欲裂，“那也不能说明我不是我爹的儿子！”

千秋赋-高世澈

千秋赋-南宫驰 发表于 2022-7-27 16:03
捏紧了手中的印章，上前一步拎起他的领口，沉声道：“你若是南宫钰的儿子就给我支棱起来！”

“我在问你 ...

一把挥开被攥住的领口，用的力气过大导致自己踉跄了两步，扶住桌角才堪堪站稳.
“笑话，我怎么会是南宫珏的儿子，”

想起南宫珏那日赴死时的情景，握住桌角的手渐渐收紧，修剪干净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木头当中，声音已近微不可闻，
“南宫珏怎么会有弑父的混蛋儿子……”

千秋赋-高世澈

说完这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回椅子上，也不知道说给谁听，“檀木何其轻盈，怎么会有金石般的重量，”

“藏金与木，藏子与野，庙堂上的尔虞我诈，皇权中心的污秽压抑，是一点都舍不得让自己儿子去沾染。”

“南宫珏教皇帝的儿子如何做一个好皇帝，皇帝却教南宫珏的儿子做个混蛋，哈哈哈哈哈，妙啊。”

千秋赋-游静好

千秋赋-南宫驰 发表于 2022-7-27 15:55
凝眸片刻，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缓缓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所有的心愿我当誓死以赴。”
可我也想让 ...

救你，亦是救我自己……
是吗？你救了自己，我呢？

一声绝望的嘶吼终爆发：“那你要我怎么办！！！”

一滴滴眼泪，默默地从眼眶滑落，声带哽咽：“我很怕，我怕不知道哪一天，我从梦中醒来，被告知你死了，因为我而死。”

“你一意孤行的时候，你有没有问问我，我想要如何！！！”

学我父王母亲是吧？学余平安是吧？学亭姐姐是吗？
你们一个个，为了我，甘愿舍身，与我阴阳相隔。

“南宫兰幽，我输不起了，你知道吗！！！”
“我只有你了！！！你知道吗！！！！”

千秋赋-秦冰蓝

千秋赋-南宫驰 发表于 2022-7-27 16:09
“住口！”心底已经隐隐感觉不对，自小到大与父亲相处的一幕幕，他对自己的教导关爱，策马等自己追上的背 ...

“呵，自欺欺人。”看看南宫驰，又看看高世澈，嘲讽道：“一个两个的，都不敢承认。”

顿了顿，反而觉得可笑，笑了起来：“不过倒也无妨，不管是亲爹杀了养父，还是养父杀了亲爹，这心里的债，总是要你们两个背的，认不认的都逃不了，哈哈哈哈哈哈，报应！”

千秋赋-秦冰蓝

千秋赋-高世澈 发表于 2022-7-27 16:31
说完这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回椅子上，也不知道说给谁听，“檀木何其轻盈，怎么会有金石般的重量， ...

“混蛋？不见得。不过是一把刀罢了，哪里值得用心。我们这位陛下真是好算计，用一把注定要毁掉的刀，为自己的儿子披荆斩棘清除一切可能的威胁，可惜啊，临死了，都见不了亲儿子一面，更别说为他正名传位给他了。”想想皇帝死前的万种不甘，一股快意顿时升起。

秦家的仇人有三，皇帝已经死了，太子……

撇了眼太子羸弱苍白的模样，硬下心肠视而不见。

依之前谢无染所言，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年间了。

剩下的，就是苏离阕了。

千秋赋-谢无染

千秋赋-顾漫修 发表于 2022-7-27 15:31
“阿霁！”软榻都按不住这个人，城楼的箭伤毫不意外地崩裂，却有怕强行阻拦反而牵动伤势，只得把他搂在怀 ...

感觉到腰间搂紧的手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松了手，回过身坐回软榻，一时间只觉无尽的酸楚从心间冲向眼眶，低了头，一手覆上双眼，一手握紧习安的手。

喃喃道，“谢无染四岁失怙，八岁离家入京为质，二十年来，有两个人待我亲如子侄，第一个是前丞相秦念空，传道授业，教我如何为臣，此人被他的亲传学生高世澈，伪造书信，诬作叛贼，身败名裂……”

“第二个是前南苍鹰王南宫珏，他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他教我继承父亲遗志，保家卫国，我在南苍多年，出入规制与世子无异，此人被当朝太子高世澈，一杯毒酒赐死……”

“可偏偏这个叫高世澈的混蛋，是我在这世上交下的第一个朋友，是我十多年同出同入的好兄弟，铁打的好兄弟……”

千秋赋-南宫驰

千秋赋-高世澈 发表于 2022-7-27 16:31
说完这句，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回椅子上，也不知道说给谁听，“檀木何其轻盈，怎么会有金石般的重量， ...

听完此言神色一凝，垂首看向握在手中收藏多年散发着清香的檀木印章，本来是父亲留下的物件，不敢损毁。
五指使力，印章表面顺着纹路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