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倾】第五幕 极乐地宫

江倾遥

薄惊尘 发表于 2024-4-23 20:19
“为何，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声不断的从口中发出，其中是否有丝毫欢愉之意，或许自己也 ...

“哈哈，哈哈。”跟他一起发出怪异的笑声，眼神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冰冷。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苍白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带着挑衅的意味：“否则我还以为云欢公子有特殊的癖好，喜欢留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在身边。”

烛火在他的眼睛里跳动，微弱的火花不足以再燃起曾经的烈焰。那双眼睛被黑暗淹没，万千星辰早已坠落。可为什么，心裂开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呢？

“我答应你。”转身拂袖：“薄惊尘…我恨你。”

“可我…更恨我自己。”嘴唇咬出血来：“我恨我自己，就算被你算计，就算你想要我死，就算你掘了我江家的祖陵，就算你费尽心机布下天罗地网只为看到我们江家身败名裂，被众人耻笑…”

“可我竟然…还是爱着你。”

“你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教我凌霄剑法，教我医术，不如再教教我，怎么样才能…”

没有说出最后半句话，背对着他的神色半是厌恶半是自暴自弃，冷声道：“我还有一个要求。”

“让那些女人，离你远点。”

“我嫌脏。”

不等他回答，快步离开。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3 21:08
“哈哈，哈哈。”跟他一起发出怪异的笑声，眼神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冰冷。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苍白 ...

看着远去的人，既未阻止，也未跟随，仿佛是在思考着那句没说完的话。

直到她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黑暗处，才缓缓开口，声音以深厚内力传出，虽不响亮，却清晰可闻。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江倾遥

薄惊尘 发表于 2024-4-23 21:36
看着远去的人，既未阻止，也未跟随，仿佛是在思考着那句没说完的话。

直到她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黑暗处， ...

“好。”

没有半分犹豫，干脆又无所谓地回答道。

然后离开。

每一个牢笼都是自己自愿走入的，又怪得了谁呢？

薄惊尘

伴随着轧轧声响，一块石壁微微晃动，缓缓的朝旁而开。

缓步走入其中，这是一间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密室。

不同于极乐地宫整体阴沉威严的氛围，密室中满是烛火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与外面的黑暗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房间里并没有多余的摆设，除了烛火外，便只有一张香案，正中摆着一个香炉，后面供奉着很多的灵位，有些有名字，有些则没有。

牌位和桌面一尘不染，显然是时时清理的缘故。

取过三根香来，手掌一拂，清香无火自燃，向着灵牌鞠了三个躬，将香插入炉中，随后就这么面对着一众牌位，静静的立着。

自己并没有让任何人去叫醒江倾遥，也没有派人给她带路，只是在她休息的屋外放了两只竹鼠。

在这漆黑昏暗的地宫中，能引路的，本就不一定是人。

江倾遥

等，是留在极乐宫唯一能做的事。

侍女送来别具匠心的小菜，上等的松茸和竹笋，佐以山泉水煮成的清汤。碧绿的菜叶上，鲜嫩的肉片冒着炙烤的袅袅热气。晶莹剔透的精米小小一碗，用花茶水蒸得软硬适中，撒了芝麻粒生碎，入口生香。

第一天，吃得很好。

床榻太软，红烛太亮，房间太大，空气太潮湿。

第一晚，睡得不好。

地宫中不知白天黑夜，屋内外静得仿佛遁入虚空。不知道躺了多久，听到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细小尖锐，不像野鼠啃噬觅食，倒像是被训练过的暗号。

打开门，看见两只竹鼠在门外叽叽喳喳地左右游走，见有人出来，立刻便向一个方向跑去。

循着竹鼠的方向，浅步来到那人身后。是一间密室，供奉着很多的灵位。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4 10:44
等，是留在极乐宫唯一能做的事。

侍女送来别具匠心的小菜，上等的松茸和竹笋，佐以山泉水煮成的清汤。碧 ...

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室内常年焚香，因此气息和外面本就不同，此时又多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来了。”

似乎是在询问，又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上香吧。”

江倾遥

薄惊尘 发表于 2024-4-24 10:47
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室内常年焚香，因此气息和外面本就不同，此时又多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来了。” ...

怀疑自己听错了，身形未动，无声地表示不解。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4 10:51
怀疑自己听错了，身形未动，无声地表示不解。

见她停留在原地，脸上也露出迟疑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身为晚辈，给故去的先人敬柱香也不愿吗。”

江倾遥

薄惊尘 发表于 2024-4-24 12:07
见她停留在原地，脸上也露出迟疑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身为晚辈，给故去的先人敬柱香也不愿吗。”

“先人？”不知道薄惊尘又在玩什么把戏，扫了香案和灵位一眼。
很整洁，连一丝香火灰烬都没有，应是时时清理。
供奉的牌位上有些有名字有些没有，他肃立的身子挡在面前，那些名字看得并不真切。

他一身红衣，戾气腾然，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取人性命云淡风轻，如摘叶拈花。
以他所杀之人数，整个极乐宫为陵墓也容不下，他却在这里悉心供奉着数个灵位，可笑吗？
他当众掘阿爹的陵墓，将尸骨暴露于人前，大肆羞辱，现在却要自己祭拜他的先人，可笑吗？

是报复啊…垂眸敛去所有情绪，木然上前取过三支香，内力不足以无火点燃，伸出手递在薄惊尘面前。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4 13:01
“先人？”不知道薄惊尘又在玩什么把戏，扫了香案和灵位一眼。
很整洁，连一丝香火灰烬都没有，应是时时 ...

手掌抬起，隔空一挥，三根香头一亮，同时点燃了。

身子一侧，让出了供桌中央的位置，显出了当先的三块牌位。

【先父霍祈颤之位】

【先兄薄惊尘之位】

【先师祝永林之位】

江倾遥

薄惊尘 发表于 2024-4-24 13:49
手掌抬起，隔空一挥，三根香头一亮，同时点燃了。

身子一侧，让出了供桌中央的位置，显出了当先的三块牌 ...

三根香头亮起，红色身影侧身移步，整个香案上的牌位完全显示在眼前。

看到正中间牌位上名字的瞬间，手中的香陡然掉落。轻烟向上升腾，氤氲不断地在眼前缭绕，可那名字仍然清晰到足以动魄惊心。

“霍，祁，颤…”颤抖着读出上面的名字。

江霍两家先人在云顶一战成名，后又因上云诀反目成仇之时，自己刚出生不久，对当年之事皆是听说，连阿爹的印象都十分模糊，对霍祁颤更是没有任何记忆。这个名字虽曾名震天下，但早就随着霍家父子之死和霍家势力的土崩瓦解而渐没于江湖。此刻，这个名字竟出现在薄惊尘的密室内…

…不，不是薄惊尘。

震惊之余，余光瞥见紧挨着霍祁颤牌位的另一块牌位上，一笔一画刻着的名字是，薄…惊…尘…

如遭雷击，失魂落魄。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又看。

“我叫江倾遥，少侠你呢？”
“薄惊尘。”

“云欢公子，今天想玩什么？”
“云欢不是我的真名，你若是不喜欢，可以不叫。”

…
“你到底是谁？”又惊又惧地抬眸看他。
眼前之人是如此陌生，比之云欢公子搅动江湖风云所表现出来的的心机和动机还要更深不可测，更可怕。

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密室的门就在身后，想要逃。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4 16:18
三根香头亮起，红色身影侧身移步，整个香案上的牌位完全显示在眼前。

看到正中间牌位上名字的瞬间，手中 ...

隔空一握，无形的内劲将差点跌落的香凝于半空，停在她的身前。

“霍倾。”

“一个你应该听过的名字。”

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名字，如今说出来时，却感觉十分的陌生，陌生到了仿佛只是提到一个死人。

有时候午夜梦回，也偶尔会思考一个荒谬的问题。

死去的和活着的，究竟哪个是霍倾，哪个是薄惊尘。

江倾遥

薄惊尘 发表于 2024-4-24 16:35
隔空一握，无形的内劲将差点跌落的香凝于半空，停在她的身前。

“霍倾。”

“霍倾？？”
一个更加遥远和陌生的名字从他唇边传来。自小哥哥将自己保护得很好，江氏门人从不允许提起霍家的事。若不是自己贪玩，经常跑去茶馆听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曾经有过这样一门亲事。

“那薄惊尘是谁？”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4 17:32
“霍倾？？”
一个更加遥远和陌生的名字从他唇边传来。自小哥哥将自己保护得很好，江氏门人从不允许提起 ...

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灵位，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浮现心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开朗热情，仁心仁术的少年。

“他，是我的师兄。”

江倾遥

薄惊尘 发表于 2024-4-24 17:36
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灵位，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浮现心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开朗热情，仁心仁术 ...

“薄…”习惯性地唤那个名字，神情有些飘忽。
倏尔停住，眸色沉了沉：“想来我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不如说说真话吧。”

“霍祁颤，霍倾，薄惊尘，祝勇林…”

“从什么时候说起呢？你的故事，你的前尘。”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4 17:59
“薄…”习惯性地唤那个名字，神情有些飘忽。
倏尔停住，眸色沉了沉：“想来我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

“我的故事，既不好听，又很无聊。”
这是她第一次想听自己的过往时，自己给她的答复。
如今同样的问题，同样的人，却都早已不是当年的心境。
“这里的牌位，不管是有字，还是无字的，其实都代表着一个字。”
“蠢。”
目光幽幽，看向了祝永林的牌位。
“他，一代神医，年少时便追随我父亲左右，既是我的师父，也是疼爱我的祝叔，独自一人将我从那场屠杀中救出，带着我一路逃难。”
“可惜他不知道，他救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寄居人间的恶鬼。”
“这个经历了灭门惨祸的恶鬼，早就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
“所以他死了，死在了一个幼童的刀下。”
“以他的武功和智谋，他明明可以不用死的，但他还是选了这条路，他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
【江湖凶险，此时的你不信我，老夫反觉欣慰，我的命本就是大哥救的，今日祝永林，死得其所。】
“他蠢，是因为他是一个自以为有良心的蠢人。”
“然后是他。”
目光转向旁边，转向了一旁的薄惊尘。
“他是我爹最出色的弟子，也是门内最照顾我的师兄，小时候我最喜欢跟在他身后玩，他也像我的亲哥哥一样照顾我，遇上什么好玩的，都送给我，遇上什么好吃的，都买给我。”
“他小小年纪，医术却已得师父真传，其他师兄打趣他，说他武功还没练好，居然先把医术练成了，他却笑着回答，他将来的志向便是行医救人，悬壶济世，武功差点，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人怀疑他长大后会是如何的清风霁月，和光同尘。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和陆云赫一样，也能挣到个菩萨的美名。”
“可是他死了，被一代大侠江天佑生生掐断了脖子，耷拉着脑袋瘫坐在地上，像是个坏掉的玩具一样，死的毫无尊严。”
“江天佑要找的不是他，而是我，他想用我来威胁爹交出上云决，可薄师兄却仗着和我长相相似，伪装成我被江天佑抓住，他一言不发，他视死如归，他只为替我争取一线生机。”
【………………………………】
“他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给我，有的只是那双来不及闭上的双眼。”
“一个早逝的神医，救下的却是一个为祸武林的魔头，真是讽刺呀。”
“他蠢，是因为他是一个推崇与人为善的蠢人。”
“最后，是他…………”
眼神变得无比的复杂，有愤怒，有思念，有不屑，有尊敬。
“我爹，霍祈颤。”
“他是一个把义气视为一切的男人，为了情义，他可以放弃在云天之巅登顶的虚名，将盟主之位让给江天佑，而自己甘心在旁辅佐。”
“上云诀明明是我霍家祖传的心法，却被江天佑这个老贼盗走了其中的上册，阿爹顾及结拜兄长的名声，不将此事公布于众，旨在私下不住劝导他的好大哥，劝他不要再修炼此功。”
“世人只知修炼上云决，需要上下卷合练，方不会走火入魔，却不知道这上云诀修炼至高层，需要饮用九十九名婴儿的鲜血，方可抑制在体内胀裂的真气，否则便会一命呜呼。”
“我爹不想让他的好大哥变成茹毛饮血的魔头，因此一直将下册神功保管在身边，同时仍然苦口婆心的劝说江天佑放弃。”
“到头来，爹却是死在了自己的家传武学之下，死在了他一心一意辅佐的好大哥手下。”
【霍家不争天下，只为天下。】
“从小就这么教导我的阿爹，你可曾想过自己死后，天下人又是将何等的骂名，加诸于你。”
“他蠢，是因为他是一个终身坚信情义的蠢人。”
“他是我最尊敬、最爱戴的人。”
“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
“这三块牌位，良心、仁善，义气？”
“值什么？”
“就值这个蠢字呀。”
此时才将灼灼的目光从一众灵牌前收回，转而凝视着身旁的江倾遥，声音变得无比的柔和。
“阿遥，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江倾遥

“不对。”脱口回答，眼神却十分游离，似乎这句话并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嘘，”手指放在唇边，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开始在密室中来回踱步，口中絮絮叨叨开始说起来：

“哥哥与莺心大婚之日，莺心被残忍杀死，头颅悬于墨城城门...”
“江湖人人传闻此事是修十山所为...尚武门与修十山从此纷争不断，死伤无数...”
“丁隐山掌门丁隐召开武林大会调查此事，大会上哥哥出乎意料地用将离剑法轻易杀死了上云十绝位四的顶级宗师傅修十，修十山一派经此一役元气大伤，不仅和尚武门、江家都结下了梁子，自家门派还四分五裂，有三成门徒投入了云欢公子麾下。”
“你故意在哥哥面前暴露无影的身份，只是因为你要抽身前往南疆，更加因为你要引我入瓮，将我困在编织好的雾灵山的牢笼中，好在适当的时候祭出我这枚可以控制江家的棋子。”
“莺心的死，修十山的死，南疆屠村，若水的死，傅霜阳的死...每一个关键的引子，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这几年来，云欢公子吞并了修十山，一跃成为上云国五大派系。”
......

“江家祖陵的事情发生后，我一直在想，”游离的眼神收回几分：“你到底要什么呢？”
“我不断回忆着和你相识以来的每一件事，每一次当你出现或者消失的时候，江湖上掀起的风浪。”
“我想，你要的应该是这个江湖，这个天下吧。”
“我想，你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江家，利用我，也只是因为忌惮哥哥手上的上云诀，你怕哥哥修得上云诀，或者怕最后得到上云诀的不是你自己。”
“云欢公子深谋远虑，计出万全，掌天下棋局，决不允许有半分差错。”
...

突然顿住，眼神定在三块牌位上，流光闪动，忽明忽暗，抿紧双唇，陷入长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极快地流动，他的故事和自己的故事闪现、交错，所有人都在对着自己大喊：“听我说”。

“啊！”承受不住大脑的混沌错乱，尖叫一声捂住耳朵。

慢慢地蹲下身，颤抖着抱住自己，喃喃道：“所以是阿爹盗走了上云诀上册，是阿爹因自身无法压制至臻内力而走火入魔，是阿爹为了登顶上云，为了得到这个江湖，杀死了你爹，还对霍家赶尽杀绝？”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4 21:24
“不对。”脱口回答，眼神却十分游离，似乎这句话并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嘘，”手指放在唇边，对他做了 ...

她蜷缩着身子蜷缩，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让这个世界找到一样。
她颤抖着，低语着、怀疑着，嘶吼着，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恍惚间，眼前回到了十四年前，回到了那个哭着喊着询问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的孩童。
两道身影缓缓地重叠在了一起，那个窝在地上，抱紧自己的人到底是她，还是曾经的我？
（你心软了吗，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心软了，你在想什么？）
内心的矛盾和身体的诚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双脚不由自主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就如两年前的日日夜夜一样，将她搂紧了怀中，轻轻拍抚着后背，仿佛在哄睡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
“阿遥，阿遥。”

江倾遥

薄惊尘 发表于 2024-4-24 21:56
她蜷缩着身子蜷缩，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让这个世界找到一样。
她颤抖着，低语着、怀疑着，嘶吼着，仿佛 ...

“阿遥，阿遥...”在崩溃的边缘，有个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声声的，是就在不久前还拥有的无限温柔。
身体的反应机制早就被建立，在熟悉的怀抱和气息中，身子渐渐不再颤抖。如同初生的婴儿总是贪恋母亲的怀抱，这一刻，每一个毛孔都在渴望着被那对长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包裹。

及至呼吸平缓，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
他是谁？
桀骜不驯的薄惊尘？
阴狠绝情的云欢公子？
背负血海深仇的霍倾？
......

“薄惊尘，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我会害怕，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我害怕有一天你不再是你...”

薄惊尘啊，彼时的害怕，是情人的患得患失，是爱上你后的失之我命...而不是此时，深入骨髓，痛入心底的，真正的害怕。

眼中怖满惊惧之色，一把将他推开，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不许你再这么叫我，不许你再这么叫我。”

薄惊尘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4 22:22
“阿遥，阿遥...”在崩溃的边缘，有个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声声的，是就在不久前还拥有的无限温柔。
...

那双手向自己推来时，下意识的将真气收束，并非产生分毫反震之力。

身体朝后一倾的同时，她已脱离了自己的怀抱。

不同于以前闺房之中的嬉笑怒骂，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自己靠近。

阿遥，你终究还是恨我了。

不过这一切，本就是我自己一手造就的。

没有离开，也没有上前，就这么坐在原处，双眼默默的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