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系列】同舟随君伴君侧 昭阳殿里第一人

宁夜

余下二人百口莫辩，只得伏地不语，任凭发落。

刘骜

刘骜还待继续发作，但见赵合德依旧跪地不起，无心继续与这些顽固老臣聒噪，声色俱厉的命令护卫将余下两人轰出去，令其各自回家闭门思过。

将三位大臣先后打发，刘骜转过身来先后将赵飞燕与赵合德姊妹扶起，叹息道：“皇后还有昭仪不需自责，是这些臣子太过无礼，太后……太后那里自然有寡人担待，你们不须多心。”

只是刘骜嘴上说得轻松，却眉头紧皱，显然心情远没这般自在。

赵飞燕

闻他所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太后那里，怎能让陛下去担待。”
拉起刘骜的手掌握在手心，慢慢说于他听：“以往臣妾虽知朝堂有所非议，却未曾亲眼见过，今日见了太常丞几位大人来势汹汹，才深知陛下为了维护我姐妹二人有多么不易。太后与陛下之间本就有些误会，若是知晓太常丞已被缚下狱，定然会凤颜大怒，陛下又何必再去顶撞太后。”
“能得到陛下如此爱护，是臣妾与妹妹这辈子的福气，深铭于心，朝堂之上未能替陛下分忧，若再因不得太后喜爱而惹陛下烦恼，便是臣妾的不是了。太后虽贵为太后，亦是陛下的母亲，母贤子孝乃是圣人教诲……”说到此处，想到自己虽受盛宠，却一直无所出，不由感伤叹息：“为陛下侍奉太后，聆听圣训是理所应当之事，臣妾甘愿领受。”

刘骜

刘骜听赵飞燕也愿为自己面对太后怒火，感动同时胸口哪股不甘之火也越发炙热，自己堂堂天子难道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那自己还当什么天子？还算什么男人？

反手握住皇后细嫩的素手，刘骜压抑着怒火轻声细语：“皇后无须担心，王玥那老儿也不知是发了什么颠？口口声声说奉懿旨行事，来到这里却只顾着满口胡柴，却始终不曾出示懿旨，行事这般狂悖，便是太后知情也要先治王玥老儿不敬之罪，你们姊妹哪有什么罪责需要向太后请罪？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王玥理亏，寡人怎么可以让你们姊妹去受委屈？你们可是寡人的皇后，寡人的昭仪。”

赵合德

“姐姐说得极是，后宫本不该让皇上操心。”我也上前挽住刘骜的手臂，依偎着他坐下，柔柔说道：“其实皇上无须太过忧心，我们姐妹俩自小相亲相爱，诚如皇上初时所言，虽不敢比拟娥皇女英，但也绝不会互相争斗引发后宫之乱。”

靠在他的颈间，继续说道：“这个道理我相信假以时日太后必会想明白，姐姐与我也必尽心孝顺太后，打理后宫，不叫皇上这般忧心。”

言谈间示意宫娥端来一壶酒，满满给刘骜斟上，“至于这些老臣子，虽则陛下有感念他们为朝廷竭虑之心，但天子的威严绝不容他人藐视，如此小惩大戒皇上更无须为之烦恼。”

“皇上，你看。”柔荑扫过岸边绿柳新芽，春花初蕊，“无论冬天多么寒冷，春天都会如期而至，莫不如和臣妾小酌一杯，共敬这美好春色如何？”忽而脸上又飞起一片绯红，“刚才皇上的这杯酒，还没有喝完呢！”

又拉起赵飞燕的手，邀她一起站起身来，裙裾摆动，艳色成双，“听说姐姐先习了一支舞，端的是千娇百媚，柔情万千，妹妹早就想见识了。不如姐姐现在来跳一支，合德邯郸学步助助兴，只是皇上可别笑话臣妾跳得不如姐姐好。”

赵飞燕

枕上刘骜肩膀，柔声道：“能得陛下厚爱，臣妾与妹妹足矣，只要能为陛下分忧，就算会受些委屈，也算不得什么。臣妾与妹妹必会竭尽全力，致以后宫宁静祥和。”
“后宫不得干政，但此事关系到陛下与太后的关系和睦，亦是后宫之事，所以臣妾斗胆，有一请。”
“王玥行为虽然放肆可恶，但毕竟为朝中重臣，臣妾姐妹感念陛下疼惜之心，却不愿陛下与太后再生误会，他既口口声声是奉太后懿旨行事，不如陛下将他交给太后处置，也算让太后知晓陛下孝敬体恤之心。”
言罢，伸手亦握住妹妹柔荑，与她起身，嗔道：“妹妹舞艺超群，又来取笑姐姐。”
朝刘骜盈盈一礼，柔情似水：
“如斯春色，陛下当真忍心辜负？臣妾身无长物，只有以一舞，以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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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巧舞鞋轻点，踏上船头一轮由四人撑托的银盘，粉色舞裙以薄纱所制，初照之日，光芒柔和，透纱而过，修长玉腿，若隐若现。
指挽兰花，细腰舒展若柳，随风而起。阳光渐盛，青丝如瀑随着优美的身姿，散在空中，仿若是哪位仙人无意点在青山绿水画卷中的浓重墨痕。
忽而手指如拈花颤动，折腰似弓，似要融入身后那缕缕金黄阳光，曦阳如掌，偏要将那盈盈娇躯轻轻托住，腰身轻颤，眸光顾盼，似娇似嗔，若即若离。
忽而鞋尖轻踏，素手穿风，皓腕灵动，似手捧明珠。双掌捧高明珠，身姿旋转，粉色舞裙中露出的几抹雪白远远望去恰若桃李争艳。
清风拂波，旋转越疾，衣裙飞扬，至最炫目处，倏而停止。
朝陛下明媚一笑，又携风而舞，脚尖轻灵，已踏至玉盘边缘，玉指似将掌中明珠缓缓奉予金阳，脚尖微微踮起，一个转身，又随风飘回玉盘中央，声色方歇。

赵合德

“哇！”我拍手叫好，“姐姐这银盘掌中舞当真是艳冠今古，无人能比。皇上看了，只怕是如痴如醉，这酒也不知是何滋味了。嘻嘻。”

我脱下鞋履，一双玉足学着赵飞燕那般轻点立于银盘之上，却略有些身形晃荡，自嗔道：“哎！都怪臣妾夸下海口，要学姐姐跳舞助兴，这下可叫皇上看了笑话了！”当下也不以为意，拉起裙裾，露出嫩白的修长玉腿，循着赵飞燕适才的舞步轻舞起来。虽然舞技较之略逊一筹，但也算有样学样，还原了七八分。

最后舞步回旋时，一个不小心，竟从玉盘上落下，一斜身“扑通”一下就落入湖里。还未等船上和岸边的侍卫宫人反应过来，我已从水中探出头，一头秀发已然湿透，鬓角贴在脸颊旁，水珠还藏在睫间，我索性伸出玉臂，继续在水中舞动起来，湖中的锦鲤许是被香脂气吸引，竟成了我的伴舞。

初春的湖水，还渗着寒气，好在我手足游动，倒也不觉得寒冷，最后仰卧在水面上，似睡莲开花般缓缓张开双臂结束了这一舞。

舞毕宫娥们快速将我拉上船，给了早已准备好的手炉抱着，又伺候着我换了身干衣，这才走到刘骜面前来佯装领罪：“臣妾舞技不如姐姐，叫皇上笑话了。”湿漉漉的头发还散在额前，水洗过的眼睛却似乎更加清澈，“只是刚才臣妾在水中，反倒觉得银盘对臣妾而言略为束缚了些，水中虽冷，却可以如鱼儿般畅游，何其快哉！”

刘骜

刘骜对王玥乃至于王政君的愤慨，在赵飞燕以及赵合德姊妹轻声细语的劝说之下，终是有所缓解，调解心绪欣赏这对姐妹花的舞蹈。

赵飞燕的银盘舞名留史册，倾国倾城极尽风情，实把刘骜迷得如痴如醉。之后赵合德学着姊姊的样子在银盘上起舞，也逗了刘骜一乐。但随后赵合德失足落水，却委实把刘骜惊出一身冷汗，虽然赵合德在水中的舞姿也极为动人，但刘骜哪还有心思观赏？

这时见赵合德跑来领罪还说什么“水中虽冷，却可以如鱼儿般畅游”，不觉气恼起来，刘骜拍案喝斥道：“荒唐，湖深水冷怎么可以如此贪玩，昭仪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寡人……还有皇后怎么办？”

赵合德

虽然刘骜那一声带着厉色的“荒唐”叫我心里一惊，但很快语气中流露的关怀与担忧使我泪盈于睫，不顾头发还带着水滴，一头扎进刘骜怀里，带着哭腔呢喃道：“有皇上和姐姐的真心，臣妾必会爱护己身，不再使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刘骜

刘骜用力将赵合德搂在怀中，感受着熟悉的温暖，平复心头的不安。这个女人是寡人的珍宝，谁都不能夺去，谁都不能。

听着赵合德在耳边带着哭腔的呢喃，刘骜的心渐渐软了，好半响方才开口：“昭仪知错了？”

赵合德

“嗯…”贪恋这既柔软又坚实的怀抱，抬起头与刘骜四目相对，澄亮的眼睛不再有任何算计与虚荣，只是对眼前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依赖与爱慕。

半晌，想起自己头发还潮湿着，似兔子般从怀中挣脱开来，哑然失笑：“臣妾得皇上真心，都失了分寸，弄湿了皇上的衣衫，该罚！”

解开原本束着的云鬓，一头青丝垂下，娇嗔道：“就罚臣妾为皇上更衣沐浴，皇上觉得可好？”

刘骜

刘骜瞧赵合德如兔子般挣脱的动作，不觉笑了出声，摇头：“哪能让你怎么容易过关，皇后是后宫之主，你稍后还要向皇后请罪，看她怎生处置……”

虽然摇头但刘骜眼中的宠溺却未加掩饰，“……记得沐浴更衣之后，寡人便将你交给皇后发落。”

赵飞燕

合德失足落水着实让她一惊，但见妹妹安然无事于水中起舞，一颗心也渐渐落下了。
纤指点上合德额头，故意加重语气吓唬她，“该罚。妹妹失足落水，让陛下与姐姐担心，确实该罚。”
语气一转，以袖掩唇，促狭一笑：“不过……臣妾方才跳了舞有些累了，陛下当真舍得让臣妾再为此事伤神？妹妹，还是交由陛下发落吧。”

赵合德

“姐姐～”一脸羞色，“你和皇上这般捉弄臣妾。臣妾可无颜再留在此地了。”说着作势要下船，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刘骜，“皇上，初春着湿衣容易染风寒，莫不如让臣妾伺候你更衣吧！”

此番情动，非同以往，此后待君犹胜初心，尽付此生。

刘骜

刘骜调笑一句：“皇后方才不是还说要竭尽全力致以后宫宁静祥和吗？也罢……坏人便由寡人当了。不过现在确实春寒未退，不可掉以轻心。沐浴更衣之后寡人再对昭仪‘发落’，到时昭仪可要小心寡人手段。”

回首望向赵合德，这个柔弱娇媚却又热情奔放的可爱女子，后宫佳丽虽多但如她一般深明自己心思者却是少之又少，便是因为有她，自己才不惜与王政君和满朝文武对抗，也要让她的姐姐、她的兄长和她的父亲一个个富贵荣华。

刘骜站起身来向赵飞燕笑道：“皇后既然乏了，便先休息养神，寡人和昭仪先下去更衣。”

赵飞燕

“陛下捉弄妹妹还不够，还要来取笑臣妾？若是招惹臣妾生了气，臣妾可不让陛下走了。”
拉了拉刘骜的衣袖，杏眼微瞪看似有些醋意，片刻却又松了手，扑哧一笑，催促道：“陛下既知春寒未退，还不快与妹妹去更衣，若是妹妹着了寒，陛下不心疼，臣妾可会心疼。快去吧。”

赵合德

朝赵飞燕施行一礼，款款道：“谢姐姐体恤成全。”

然后挽住刘骜的手臂，与他十指相握，手心的炙热似可驱散寒冷，此后深宫数年，相依相伴。

刘骜

听赵飞燕娇嗔，刘骜哈哈大笑，这个掌上可舞的美丽女子自从当上皇后却是比过去更加成熟坚强，隐然有几分母仪天下的样子，刘骜对此有些感动也有些伤感，但……或许未来她真的可以做为后宫之主替自己分忧解劳也未可知？

半响，刘骜柔声道：“那皇后早些休息，湖上风大不要着凉。寡人去了。”

拉着赵合德柔夷，离开更衣。

宁夜

赵合德好感度首先达到10，攻略刘骜成功，进入赵飞燕结局——

皇帝独携赵合德而去，其中意味不言而喻，赵飞燕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禁不住一阵落寞，回身缓缓沿着甲板踱步，不自觉走到了僻静之处。

赵飞燕

岸边杨柳依旧，只是再美的风光，若没有君王相伴也会意兴阑珊。
她的妹妹，天生的尤物，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她又如何不懂得她的心思，只是……她不能退，也不能让，因为她知道，这后宫长夜，孤寂一人将会是多么地无趣凄凉。
然而，瞧见今日刘骜对妹妹紧张在乎的模样，似乎由不得她不放手了。
一时有些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