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复苏】沈百惠白草折密谈帖（其他人请勿回复）

白草折

“怎么就都喊打喊杀的呢！这世界不好吗？不值得多看几眼吗？伤心能解决的事又何必玩命。”转身躲开沈百惠的目光，“无所谓我死不死，我就是想让他活，不是朝不保夕地藏着，是放心大胆的过日子。”

说到后来烦躁地低声咕哝，“我要还是陶仲炆，当然什么都不怕，现在这点微末道行，有什么脸说保护他。”

沈百惠

“树大招风，您还是老老实实当个斩魂使，比较能够保护他。万一再来个阴司围捕陶仲炆，他又要跟你同生共死，想想就很刺激。”

白草折

点点头：“我会藏好的，也会帮他隐瞒，放心啦，我不是个猪队友来的，只是有点脆皮。”

沈百惠

“钱怎么算？”

白草折

叹口气：“沈老板说了算。”

沈百惠

“你要是谢冰城的人，我收你钱就不合适了。你要不是他的人，不收我就亏了。你看你到底给不给？”

白草折

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转过脸去欣赏她仓库的天花板：“我成不了教授的人，我对不住他太多。要付多少，我一并转给你。”

沈百惠

“感觉你是个善良的人，所以会认为你对不住他。为什么不反过来，认为是他对不住你呢？”
“俞照邻这个人，我还是很了解的。有谁想要对不起他，恐怕并非易事。”
“他这个人永远向前看，向未知看，如果你等着他做决定，他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你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选择原地卧倒，追也不追了吗？”

白草折

微微皱了眉，低了头看她：“我做过的那些混账事，甚至都没脸祈求他的谅解。既然你和他是多年的伙伴，你该知道他找阿真找了多少年？对阿真有多少依赖？只因为这个人在他病难时照顾他，陪伴他。”

“如果我告诉你，他一生疾病缠身，郁郁而终，是因为阿真抽走了他的气运，你又觉得如何？”

“他的付出寻觅等待痴守，简直沦为了笑话。”

“阿真就是我，你说我能怎么办？我报他以真情？还是还他以气运？我甚至连命都不是自己的！”

“我简直可以想象，他每看见我一次，都会想起自己四百多年的一场深情化为乌有该有多大的怒火。难道他矛盾，他不知所措，我就能趁机以弥补的姿态站在他身边了吗？我不配！”

“我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他还在危险之中，一旦这种危险解除，我必然离开他的视线，死得远远的。这件事，算我求你，烂在肚子里，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他已经被伤害过了，不应该再承受任何一个人对于这件事的任何评价。”

沈百惠

“我感觉你可能对他有所误解。”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气运受损，所以才在阴司当差，放弃了轮回。他放弃轮回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他不会再见到阿真了，不管这个阿真是普通人也好，是你这样的魂修也罢，是他主动放弃的，在转世和阿真相遇的机会。”
“后来他查了生死簿和各种资料，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他就已经意识到他的书童不是个普通人了。联想到他丢了气运，那种猜测，也许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只不过他没有证据罢了。”
“而之所以他没有表现出这一面，而是把思念阿真的那面露给你看，显然是为了讨好你。他怕失去你，所以把自己伪装得很纯情。你想想看，以他的聪明才智，他真的会是你说的那种恋爱脑吗？”
“其实有句话我从一见你就想说了……我感觉你……”食指轻点脑袋，“这里好像不是很灵光。”

白草折

扯着嘴角笑了笑：“如果真如你所说，那真是再好不过。”

“对我而言，隔世的感情就像是在看一场戏，为其感动是一回事，如何回报是另一回事，反倒不如是非对错来的实在。我和他的关系抛却了感情，只剩恩怨，倒是可以算个清楚明白。”

“不灵光？”跟着沈百惠的动作指着她的脑袋，摇头自嘲笑笑，“做斩魂使，想得越多死得越快。不过反正以后也没有这层顾忌了，也许可以学学用脑。不过放得久了，不知道还能有几成可用。我昨天被一名黑衣人偷袭，那人用了和我一样的攻击套路，武器特性也很相似，甚至能预知我的后招，你见多识广，听过这样的事吗？”

沈百惠

“你说像看戏，我倒是可以理解。因为我看他，也像是在看戏。我这个观众好几百年的看下来，有了一点心得。俞照邻之所以执着于朱典真，是因为，朱典真这个人不存在。如果那真是一个普通的书童，他也许偶尔会想起来，但也就那么回事了。就是因为找不到，才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日复一日地思索，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有什么目的呢？于是不停地回忆相处的点点滴滴，越陷越深，成为了一种执念。”

“当他跟我说，那个人，就是陶仲炆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眼里的光芒。他没想到心心念念的是人，是位大佬，他的神态就像彩票中了大奖。人人都仰慕强者，俞照邻尤其是这样，他不仅欣赏强者，还欣赏离经叛道之徒。他之所以跟我干，在阴司眼皮子底下奉阴违地搞黑市，就是因为这足够离经叛道，足够刺激。陶仲炆，阴司追杀几百年的枭雄，他会有多崇拜你，我可以想象得出来。”

“他会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曾经照顾了他一辈子，也不是因为你盗走他的气运，而是因为你，你很特别。你吊了他四百年的胃口，并且你的身份足以满足他的期待。你以为他会想要平凡的恋爱吗，不，他可不是会轻易满足的人。他不会让你一直做个碌碌无为的斩魂使，也不会满足你每天卖面的生活，他会把你变成陶仲炆，甚至让你超越陶仲炆。他会让你成为他所期待的，挑战整个世界秩序的存在。”

“你被偷袭，对方学你的套路，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对方很没有创意。他既想隐藏攻击路数，又没有足够的创意开发出新路数，最好的方式就是学你。而且，他见过你出招。这是我的个人浅见。”

白草折

“明白来说吧，见过我出招的人虽然多，但知道白燕能够逸散灵力的，几乎都已经死了。我的刀，双燕，是从池子买的，他伤我的刀和白燕类似，这兵器是量产的吗？它从哪来？你知不知道其他买家还有谁？你当我和你买消息也好，为了保护谢冰城也好，我都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论他是自负到不补刀，又或者是故意给我留了苟延残喘的机会，他表明的都是敌意。我大意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你的这些安慰，确实令人振奋。”挑眉看着沈百惠，“能从你嘴里说出这些话来，你和你的商业伙伴关系确实很好。如果不是我现在连个影子都打不过，我简直就信了你的话。”

“但是阴司敢留下我，就有他们的底牌后招。丢失了记忆，没有了那些刻进骨子里的磨砺和压力，艰难和选择，白草折已经和陶仲炆不一样了。我会自责，会软弱，虽然依然不服管束，但如你所说，我开始体谅他人，学会善良。现在你再给我一个能够抽取他人气运的功法，给我一个饮血提升功力的技巧，我绝不可能再用。他是他，我是我。他的错我可以代为弥补，但是他的成功又或者说是影响，我已经做不到了。”

“我绝不否认，白草折依然可以做谢冰城手中的刀，但他要我这么一把磨不快的钝刀能有什么用？”

沈百惠

耸耸肩，“并不是所有的阎王都想置陶仲炆于死地，也有欣赏他的人存在着，这就是为什么激烈讨论一通，最后的结果是送陶仲炆去做斩魂使。陶仲炆的贴身武器，兜兜转转，到了你手上，我也不能说是巧合这么简单。”

“我明白你不想做陶仲炆，但这真的是你可以决定的事情么？你在常德，折叠空间和无限回环也到了常德，这是冥冥之中的相互吸引，还是什么人的特意安排……”

“这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去深究。”

“你的白燕确实会造成灵气逸散，但灵气逸散并不是它的特别之处。只要濒死，灵气就会散掉，因为灵体丧失了聚拢灵气的灵力。白燕的特殊之处，就是在局部之处，造成只有濒死才会发生的灵气逸散效果。那种细微的控制，才是它的独一无二。你说攻击你的人，他的武器也能做到切开1厘米，只逸散1厘米的灵气，这么精细吗？如果是那样，那还真是很令人感兴趣了。”

白草折

“那大概是我多想了。”伸出手摸了把胸口受伤的位置，“或者只是巧合吧。”

眼睛弯了弯：“不管我是谁，他都是我的少爷，我不会再伤他第二次，也不会允许别人做我都不敢的事。多谢你。”

沈百惠

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谢冰城这个人，也许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然而，即使是我，也无法完全看透他。”

“你……你自己多小心吧。”

白草折

自嘲笑笑：“我只想把他放在背后好好护着。要是哪天他心情好赏我一刀，也许就是我解脱的日子。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懒人，对他，我不想起一点旁的心思。而且，你说的嘛，我这里……”指着自己的脑袋，“不灵光的。”

“他有没有什么弱点，要我帮他抵挡的？”想着这话也许不该问，毕竟沈百惠未必信得过自己，更何况从她的言谈来看，她也并未全然了解谢冰城，但抱着万一的心思，也还是问了。

沈百惠

“有的。他是个战五渣，而且喜欢装逼。有句话说得好，装逼太过遭雷劈。”

白草折

努力进行了一下表情控制，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了一会儿，想起沈百惠之前那一副托孤的样子，开口诚恳地说：“沈大美人，早一点认识的话，我想我们会是好朋友。现在也还不晚，你……需要帮忙吗？”

沈百惠

“朋友……老实说，我的朋友不少，愿意帮我的人也不少。但真的，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找到人帮。”

“年轻的时候以为，限制自己的是力量。得到力量以后，以为限制自己的是人脉。在力量和人脉都有了以后，才发现，真正的限制在自己心里。如果没有杨澧，我不会把自己困在常德，如果没有小焕，我不会把自己困在美甲店。”

“人一旦动了感情，就会被困住，会纠结，简单的事情变得困难，干脆的事情变得拖泥带水。”

“哎，想必你也深有体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