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复苏】居心宸谢冰城密谈帖（其他人请勿回复）

谢冰城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真的有一轮月亮。

地府是没有月亮的。但四殿有。
三百三十六年前，他喝了酒，挂了一轮月亮上去。
酒醒后，他以为崔毓会让人把它弄下来。
但他没有。
他也没有再问。
那轮假月亮就一直挂在四殿里三百多年。所有人都习惯了它的存在。

直到他离开。

那现在……那轮月亮在哪里？



低头。居心宸的眼里，也有一轮月亮。
他不懂是为什么。
崔毓如何……他看不清，摸不着，猜不透。但居心宸，却偏偏简单如纸，明明白白。

慢慢跪坐到他身边，试探着拉他的手，送入灵力。
陈心怡施加天罚的天雷余波瞬间透出。
相比其他魂修，谢冰城使用灵力的方式极为笨拙。但只要将自身灵力调低频率，造成压差，未消散的天雷就能顺着电压差流入自己的体内。

嗯，下回……再加一条接地线就好了。

微微咬牙。这具身体的设计思路是隐匿和仿真，黑市最顶级的产品之一。他也一直被保护得很好。
但忍耐痛苦这件事，只要经历过，即使隔得再久，也能很快拾起。连绵的病痛，整夜的无眠，阴冷的冬日和辗转的夏夜，麻痹的四肢，抽动的筋骨，欲裂的头和刮擦的呼吸。

直到自己再无法压制灵压的前一刻，把手松开。
然后倒在了居心宸身边。

“真……巧啊……”
“心宸。我也……喜欢看月亮……”

居心宸

本来对自己说已经死心了，今后跟他没有关系了，可是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自己完全愣在了当场。
之前是手脚僵硬，现在是手足无措，共同点就是不听使唤。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他握住的手是在为自己传输灵力。这……这是在干什么？疑惑之间却发现他脸色开始发白，想到今天刚受罚的天雷余威还在体内，后知后觉的甩开他，就见他已倒在自己身边。
奇怪于他前后不一的态度，又忧心于传导进他体内的天雷余波，感觉脑袋一团乱麻。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要再欠你了……”说着赌气的话，又担忧他的状态，“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凝神探视他身体状况，小心抚平残留乱窜的灵流。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气息一岔，耳朵不知怎么又酥又麻。
还……还真看月亮啊，心中嘀咕着却也顺着方向看了看夜空，索性放空一切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好啊，那就一起看吧！”

谢冰城

完全动不了。没有任何机会可以避开他的探视与关照。

忽然笑了。

“你说……像我这样没有用的魂修，要是被抓到之后洗了记忆弄成斩魂使，应该活不过一集吧。”
“洗掉记忆是什么滋味呢？”
“洗完之后的我又会变成一个怎样的鬼呢？”
“那一集里也没有什么戏份吧……能不能有一个简单轻松一点的死法。之前和你说的那些，我是……真的有想过啊。拜托给你或者白草折……主要是你的能力看上去没有那么疼。”
“你不要生我气了……我就是随便交代一下。讲道理啊，你不能让我连一点交代都没有就死掉吧？嗯？大家伙一起死就更亏了，连个可以搞后事的人都没有。我还想有人在我死后放放歌，这样走得有感染力一点。”
“不过要不死也可以啊……也就是给秦广王当一当狗嘛。啊我不是说以前给你干活就不好……总之给他干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整日巴不得斩魂使都死光才好，镇魂也都是潜在犯罪分子，迟早药丸我跟你说。”
“哎你是不是觉得我吵啊。”
“在阴司的时候我就觉得了，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在我说话的时候偷偷挂了隔音法术……然后看着我表演默剧。”
“……不过这种小事你现在肯定不记得了。”

身体稍稍恢复了一点。
扭头，看向被自己的话唠搞得不在线的居心宸。

“是这样……我领导的事情我还没能想通。”
“但居心宸你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

指着自己心口。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你要先让我都弄明白。”

又挣扎着，把怀里的墨镜和笔记本拿出来。露出哀求的神情。
“心宸，这样……我和你道歉。你放我一马，把东西收回去好不好？不是你欠我的。不是。”
“而是今天的我，现在的我……想在你身上，你的记忆里留下一点什么。”

居心宸

“谁说你没用？明明很厉害！”张口就想辩驳，要真是电视剧，大概看他的会配上星星眼了。
“况且我才不会让你死呢！”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满道，“你这口气怎么跟白前辈似的？”
刚说完又懊恼，跟自己赌气道：“因为我的能力不死人，只会扔人，扔得有多远就多远……”

阴司的事谁记得？明明之前不满意忘记自己的人是我，可真当他提起过去，还不满意的又是我！因为最后闹了笑话的是我，不记得的也是我……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突然看到了墨镜和笔记本，前者没问题，后者……
“这复原的本事可真厉害！”放开他的手，想起之前撕碎的绝望，对上他哀求的神情，一时心情像过山车一样，患得患失，总觉得仿佛是在做梦。

“我不懂，今天之前我以为回忆可以自己留着，可是今天之后我发现，如果没有人在乎，何必日复一日留着！”目光盈盈地看着他，“如果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开我，那我不想一个人守着破碎的记忆过活！”

“我的心意你收到了，但是弄不明白吗？那我又为什么不欠你呢？”环抱住自己的肩，不知如何处理这无处安放的情感。
没有债务，那就没有交集的理由才对……

谢冰城

侧头，看着身边人。
心底依旧有抛不开的密云，直想透过那双清透的眼睛看到云雾尽处，那位四殿仵官王本尊。
崔毓，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但你会愿意么？居心宸……你会愿意让崔毓回来么？
随口说一点点阴司的事情，你的脸就垮下来了，你自己知道么？

静静看着他眼波流转，一时间有一些恍惚。

“我问过百惠你的事情。”
“她说……不是想瞒着我。而是为了你。你在成为斩魂使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要忘记过去，忘记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但是如我所见，人都是善变的，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可能当时下了决定，一会儿又会后悔。”
“你来找我，说明你大概是改了主意，我很感激。”

“但我的确……不确定。不明白。”
“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来自于哪里。如果是前世……崔毓对我，大抵是知遇之恩，赏识之情。”
“心宸。你知道么，我胆子很小，很容易害怕……”
“害怕这里面存在什么误会。”
“害怕你想明白之后又后悔。”
“害怕在那之前对你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但如果，不去考虑这些的话。”
“我想，我大概是把你当成了很重要的人——在我知道你是崔毓之前就是这样了。”
“我想让你活的轻松一点，开心一点。”
“我想让你不要那么容易受伤。”
“我想让你不用那么辛苦地应对绩效淘汰和客户投诉。”

“如果再自私一点的话。那我也想……想你可以记住我。”

居心宸

“老板娘原来跟你讲了啊！”突然有点自嘲，“是啊，前世的确这么想的，结果却被我 亲手破坏了！”
“其实我在想，在你的描述中，前世跟我真的不像，除了……”声音逐渐低微到不可闻，“喜欢你，而不得。”

是啊，我也在思考，前世大概什么都想好了，只是错估了对你的执念，所以我才会重蹈覆辙。

“那天第一次见到你，目光就忍不住跟随着，虽然我很想逃避，却忍不住正视心底的愿望——保护你！”目光执着地看着他，随即又逐渐黯然。
可惜，先是看到神秘少年后，后又是白草折，让我发现你身边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归根到底是我自己误会了，所以在你想撇开我之时失控了，其实你记得的，只是不是我想的那种罢了。”努力扯出一丝微笑。

“你也不必担心我的，其实我做事情全凭心意，绩效什么从不在乎，所以才会12年了还在实习，只是上次任性没想到连累前辈……”提到白草折突然停住话题。
“总之……我之前过得蛮好的，直到老杨过事……”生硬地转折，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忧伤。

突然伸手拿过他手上的墨镜和笔记，轻轻抚摸，低垂了眸道：“我收下好了，其实你不用道歉的，即使没有这些东西，我也不会忘记你，之前不是……早已印证了吗？”

谢冰城

保护我。
这是崔毓的执念么。俞照邻何德何能，可以承他厚爱。

温柔地笑了笑。
“那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才能保护我。”

“心宸，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我。”
“但……只要你愿意。”
“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也一定会让你找到。”

脑子里默默构筑了一小段代码。
随时，永远。
心宸，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只要你想找我……那无论我的生死祸福，身在何处，都一定会给你一个回音。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十二年。
心口又有什么东西，忽然触动了一下。自己是见过居心宸的档案的。但此刻……又不一样。

小心翼翼地问道：“总觉得杨澧好像对你特别关照，他也是知道的吧。关于你的过去，你来这里的原因，杨澧……告诉过你什么吗？”

居心宸

“好，那你也得保重自己！”想起刚才谢冰城转移余波的行为，莫名又很生气，“自己明明身体不好，就仗着有技术乱来！”

随后抬起头执拗地看着他：“想让我不担心，就该给我随时能联系到你的方法啊！”

随后又觉得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喃喃道：“要是你不方便，迟些也行……只要能等到你……”

忽提到老杨，怔了怔，欲点头又摇头：“我跟老杨……都知道对方有秘密，却保持着有种不相互探究的相处模式，平淡却很满足……我当时觉得这样很自在，现在却很后悔，也许他其实是知道我的过去才这样待我的，可相反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你是不是也觉得现在的我很没用，所以才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想到这，又忍不住情绪低落起来。

谢冰城

“那要看你想知道什么了……”
“你想回去么？找回属于崔毓的过去。身份，地位，力量……”

目光幽深地看着他。

“心宸，告诉我……”
“你想么？”

居心宸

“你……都知道些什么？”听出了谢冰城话中的弦外之音。

“我……”我是希望过平淡的生活，但是当下已经不可能了，面下现状危机四伏，我知道现有的能力远远不够。

既然前世那么劝告，想来恢复记忆的自己会非常痛苦，可眼前之人的安危更加重要。

“我想……为了保护你……们，我必须拥有他的真正力量！”下定决心看向他。
“所以，能告诉我要怎么做吗？”

谢冰城

看着他犹豫，彷徨，又至决然。
自己反而迟疑了。

进一步，是属于崔毓的记忆，放在带锁的匣子里。锁上的是珍视，还是绝望，无人可知。
退一步，是此世不知来由的深情爱护，天真纯白，既教人不忍辜负，又不敢心安理得地坦然笑纳。

但他的决心已经了然。
进是为了他。退也是为了他。

可能是前世活得太苦，为难处太多。
等到了今生，无论遇到谁，谢冰城都愿意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他本人。
然而居心宸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这个选择也和旁的选择不一样。

“心宸。还是算了。我只是随便……”
“不，我后悔了。你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

“崔毓回来了，你可能就不是你了。”

“如果，是你自己想知道真相。你自己的选择……我不会拦你。”
“如果，是为了保护我。那大可不必。”


“我之前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
“眼下叶䣅已经被说动，倒向我们这边。危机已经解除大半。只要重新做一套身份，有叶䣅帮忙遮掩，秦广王失去目标，自然会收手。”

“相信我，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居心宸

“你后悔什么了？难道停止不前就没有风险吗？”不由得反驳他。
“再说整个事情会这么简单吗？如你所说，秦广王不会放弃的，危险没有解除之前，一切说辞都只是宽慰吧。”

听谢冰城说自己跟前世的区别，心头不知什么滋味。
“对啊，也许恢复记忆，我就不会是我了，所以你在意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前世的我吗？”但是话一出口，就觉得无论给出什么答案，自己都会难过，又不想知道了。
“算了，我就随便问问，你不必回答的！”

“只是什么叫大可不必？为了保护，所以想恢复记忆，知道真相，难道这就不算是我自己的选择吗？”有些哀伤地看着他。

我向来是从心的，所以这次不想逃避，也许接下来也由不得我逃避吧。
那就在最后，任性一回吧。

“冰……冰城，其实……我俩名字有点像哈，可能听着比较顺耳就这么叫了？但感觉还是不太习惯，以后还是尊敬点称呼吧！想必你更自在些！”在听到他又叫我名字的时候，其实早就欲言又止，可是一直拖着不正视这个问题，虽然不知道还能相处多久，就叫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吧。

谢冰城

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就风险来说，崔毓的回归对我来说……可能更危险。”
“如果说我一直害怕的是这件事呢？”

因为害怕，所以……
自嘲地笑了笑，怯懦如自己，无非是这样的一个人罢了。

靴子不落下，会害怕。
落下了，更怕。
一时间区分不出来哪种情况更糟糕。
如果说之前还能寄希望于仵官王的仁慈与偏爱，如今时事移易，作为十殿之一的崔毓，又怎么可能容得下自己做的那些事。崔毓，算无遗策如你……这种事是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那造就出现在的居心宸，是不是……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其实无论想不想，崔毓迟早会出现。”
“那在这之前，以你的身份，按你的心意活，不好么？”

居心宸

居然是这样？危险与害怕，这样的字眼虽然不是形容现在的自己，却无疑是一锤重击。
因为钟葵明明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为何两人的感官会如此天差地别，而谢冰城，又究竟在惧怕什么。
本以为自己是为他好，可能对他来讲根本是逼迫吧。其实你本不用那么担心啊，如果我恢复了记忆，那些你不想知道的，我会继续埋在心里，若是意识被前世主导，那他既然已经瞒了你那么久，想也会继续瞒着才对。

想着自嘲地一笑，点了点头：“好，你不想我恢复，那就不恢复吧！”

在那之前，我只是想更靠近你一点啊，可惜我最后的愿望你还是无视了，算了那本就是奢望，我又何必强人所难，这样就很好了。

“教授……说得对！”加重了字眼，尽量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一直以来，我就是这么过的，当然……没什么不好！”

居心宸

（想了想还是憋不住这里脱皮说一下吧，其实可以直接QQ回你的，但是我怕又变成逼你回复，所以还是这里吧，你觉得不想说就可以当没看见

我前后想了想自己的解释的确是在推锅吧，其实的确不怪你，你本来就是进退两难，三三角恋迟早一个要受伤害，你们本来就是一对，是我硬扒着你而已，要不是导演说我把树洞淹了大概你也不会这么对我，的确角色跟玩家确实没那么容易分清

我只会一对一的恋爱方式，一直只看你的态度来决定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没有看到你cp的退让是我不对，我本来没想伤害任何人终究是都伤害了，因为有些情绪憋不住所以在密谈里对你来说其实是逼迫吧

之前树洞了你一堆，不过也不想删了，毕竟那是我的心理路程，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我只是因为你施舍的感情就情不自禁了，然后就巨了不动大脑的落水情节，其实我一直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所以想把旅游的每分每秒都当最后来过吧，我一直强调那是个梦，其实没想干扰你们的感情，毕竟从角色角度，那段他是不会知道的，我所知道的是一旦恢复记忆，我们的关系就回不去了

结果在外人眼中，的确我在抢人吧，我认了，我知道自己是个恋爱脑，一旦陷进去就看不见其他

之前到处跟人说守护，一方面的确是有这个心愿，虽然现实告诉我根本不可能，但是我不想否认角色的想法啊，只不过我玩家表现得不好，一旦牵扯到你，把其他人都自觉回避了，其实我说守护的另一层也是仗着反正我恢复记忆，前世一定会保全你们这种想法吧，所以托大了

我确实不知道前世都干了什么，所以这方面的想法就不说了，反正种种脑补之后我的情绪不稳定，也不考虑你的实际情况，请多担待了
我之所以要个回复也是想之后恢复记忆了，应该怎么面对你的问题，不过现在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还有不让你为难前面密谈有两句稍微改了，不回头看也不影响，我就是怕你们生气，所以这里解释一下我的行为）

谢冰城

（没事。不用担心。不怪你。）

（我有没处理好的地方，和导演也聊了很多。是我本身性格的问题，以及剧场经验不足。你这条线没有走好。）

（后面基本都是在为没有走好的这部分坑找补。）


（你的心情我很可以理解。没有怪你的意思。当时在条件不成熟的情况下也的确有往前强推的主观企图，虽然后来证明这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完全错误的决定。）

（客观上也的确构成了误解和困扰。）
（这点我很抱歉。）

（不过早点走出来就好了。）
（密谈我会收尾的。只是前几天状态不在，一时不知道怎么收更合适。）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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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看着居心宸收拾心情。

如果自己没有执意走出那一步的话，和崔毓之间或许还有相处的余地，对居心宸而言，可能会好很多。
但自己的所求，注定为崔毓，为整个阴司所不容。

偷窥生死簿。黑市交易。数据库后门。暗箱操作。叛逃人间。
这些事情，和那件事相比简直无足轻重。

所有斩魂使的尊严与自由。

即便是一个念头，都大逆不道得足以判处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刑罚了。


但……居心宸，你现在，也是斩魂使。
作为斩魂使的你，会喜欢，这份礼物吗？

嘴唇翕动，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闭眼，睁眼，微笑。
“有些事，有些人，本来就……不值得。”

“你其实并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也不知道我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怎么做。”

“崔毓留给你的，只是一个旧梦，一点幻想，一副枷锁。”

而真实的谢冰城呢？

习惯的温柔，深深的忌惮，恶劣的试探，有意的利用，冷漠的转身。

自嘲地笑了笑。

“心宸……你之所以留恋只是因为没有其他的方向与意义。”

“我希望你可以找到。”
“属于你自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