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水消失在水中2】第三篇——回忆

姜其羽

陈芸箶 发表于 2022-1-27 16:53
“我确实处理过一起拐卖儿童的案件，只是回忆不起来具体细节了。你可以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吗？” ...

“实在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这便是我所知到的全部了。”微微叹气大概是打小对警察就是极度厌恶，“抱歉阿姨刚刚太冲动了。”

我知

陈芸箶 发表于 2022-1-27 17:06
“好，不带他。”拼命想要回一个微笑，眼泪却愈加决了堤。看了眼他带得两瓶没开封的上好白酒，“老卫，你 ...

心疼地拍拍肩膀，“傻丫头，怎么上了岁数还爱掉金豆子了。”，举了举手里的白酒，“我们一边喝一边聊，我这上来本来就是想找你们俩个好好喝一顿”叹口气，“哪想到，遇到了这桩事。”

卫风

（不好意思，披错了马甲）

姜其羽

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吧。”似乎做了某个决定朝着殷洵美走了过去，拉住她的双手用饱含歉意、真诚、渴望以及浓浓爱意的目光深情温柔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如今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原谅我洵美，给我一个机会，把你的心和笑容交给我来守护，至死不渝！”那绝不轻易流下的男儿泪随着话音落下，岿然不动的老秃驴也为之触动……

杨未晞

殷洵美 发表于 2022-1-27 16:31
“我生个孩子，让我的孩子也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吗？妈，父母皆在的家庭也不一定会幸福。更何况……更何况 ...

“虽然我们都是死人了，但妈妈也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陈芸箶

我知 发表于 2022-1-27 19:53
心疼地拍拍肩膀，“傻丫头，怎么上了岁数还爱掉金豆子了。”，举了举手里的白酒，“我们一边喝一边聊，我 ...

记忆在一瞬间蜂拥而至，是的，我不是二十五岁那个意气风发，发誓要为这世上争得一份清的少年了。
我是，一个四十六岁，在牢狱中耗了整整十一年时光的，蒙了尘的人……

“老……卫老师，对不起，没能成为一个，像您那样的人。让您失望了……”
“不过，还好。步熹哥如您所愿，活成了大家期盼的样子，您就，少想起我点，多想想哥哥吧。”

卫风

陈芸箶 发表于 2022-1-27 20:21
记忆在一瞬间蜂拥而至，是的，我不是二十五岁那个意气风发，发誓要为这世上争得一份清的少年了。
我是， ...

心中泛起苦涩，“我亲眼看着你们长大，入学，成人。”话语顿了顿，“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你们入职时候的样子，你们就是我一生的骄傲。”“是我的亲人，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儿子和女儿，你们早已融入在了我的生活里，生命里。”

殷洵美

姜其羽 发表于 2022-1-27 20:06
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吧。”似乎做了某个决定朝着殷洵美走了过去，拉住她的双手用饱含歉意、真诚 ...

纷飞不堪的回忆就像倾盆大雨中，被打翻在地的糖果罐里的糖果一样，甜蜜的糖霜在水洼中融化了一圈又一圈，头也不回地将那些甜呀蜜啊都拖进沟渠，滚滚情爱皆逝水，拦都拦不住。                     

认真地瞧着他真挚的泪珠滴滴落下，忍不住伸手接住了它，泪水化在指尖，湿湿润润的，心想，这里面应该有几分真情在吧，无声地嗟叹一下，方才开口：“其羽，你不觉得爱我很不幸很可怕吗？我这个人，一旦沾染上了感情，便会对你的痴痴缠缠，一会儿在意你部门里的师妹是不是喜欢你，一会儿检查你的手机，质问你聊天的对象是谁，我会缠得你喘不过气，缠得你与我分手时深仇大恨，狼狈收场。”

“那样的殷洵美可怕么，所以我不要，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也再不想当怪物了。”

殷洵美

杨未晞 发表于 2022-1-27 20:14
“虽然我们都是死人了，但妈妈也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妈，你们要是没有生下我就好了。他可以忙着他的工作，你也可以安心出国，没有我，你们就不用把我送进那个地狱，不必在我的病床前握着我的手痛哭流涕，不用时刻担心我是不是原谅你们了，不用请那些个心理医生，花费那些不必要的钱，我的痛，我的恨，便也不会落在你们身上了。”

“你们要是没有生下我就好了。”

陈芸箶

卫风 发表于 2022-1-27 21:39
心中泛起苦涩，“我亲眼看着你们长大，入学，成人。”话语顿了顿，“我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你们入职时候 ...

摇摇头：“可是我回不去了，拐卖儿童，贩卖人体器官，一桩桩一件件，即便是十几年的有期徒刑，也不能彻彻底底赎罪。我只愿……”

看了眼远处的姜其羽，微笑：“这个孩子不要介怀这件事，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只想他忘掉那些令他不快的过往，他该有一个大好的人生。”

殷步熹

殷洵美 发表于 2022-1-27 22:13
“妈，你们要是没有生下我就好了。他可以忙着他的工作，你也可以安心出国，没有我，你们就不用把我送进那 ...

自己年过半百，生活中官场上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坎坷，一路走来，何曾有过半句怨言。

可听到洵美的话，却一时百感交集，那句“你们要是没有生下我就好了”
如鲠在喉，红了眼眶。

“妈妈今天说爸爸新买的领夹不好看，小美生气了，我不许妈妈这样说爸爸”
“我以后也要变得像爸爸一样厉害”
“今天老师给我们发糖了，我想着爸爸工作那么辛苦，就没舍得吃，我给爸爸吃，这样爸爸就不会那么苦了”
往事一幕幕翻涌而出...

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想要触摸自己这个可怜的孩子。可蓦然发现自己只是一具灵体，就这么举着手僵在了原地...

那么多的话想要说给自己这个曾今的小棉袄听，那么多的事想要和她解释清楚，告诉她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干裂的嘴唇微微嚅动，仿佛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挤出了几个字：“小美...对不起...”

此时已然泪流满面

姜其羽

殷洵美 发表于 2022-1-27 22:08
纷飞不堪的回忆就像倾盆大雨中，被打翻在地的糖果罐里的糖果一样，甜蜜的糖霜在水洼中融化了一圈又一圈， ...

依稀记得大话西游里的一段对话菩提：“有一天当你发觉你爱上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
至尊宝："可是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我讨厌的人，请你给我一个理由好不好。"
菩提："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至尊宝："不需要吗？"
菩提：“需要吗？”
“爱本身便是这唯一的理由了，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洵美我也不瞒你了。我曾写过揭露和控诉儿童拐卖事件和背后产业链的文章，其中线索涉及到许多高官，一经发出，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几天后我便接到了删帖通知和一封威胁信件，信件里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张我牵着你放学回家的街边抓拍，我当时害怕极了，这意味着两件明确的警告-其一，他们已经完全掌握了我和我身边最亲密重要之人的个人信息和具体住址；其二，他们的行动力惊人，在我没有防备下抓拍到这张照片。
我苦思整夜，却发现无论如何，只有三条路可选
不告诉你-那你会遭遇危险。
告诉你-以你的性子，必然跟着我随时都会有危险。
放弃和妥协，我肯定做不到，何况我已经有了具体的调查方向，甚至跟踪到了具体的线人。于是便只剩下一条路，在不告诉你的情况下，以正当理由分开。我策划了一出戏，你那么聪明所以不得不再策划的决绝些...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整个人如释负重，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杨未晞

殷洵美 发表于 2022-1-27 22:13
“妈，你们要是没有生下我就好了。他可以忙着他的工作，你也可以安心出国，没有我，你们就不用把我送进那 ...

“我是单亲家庭长大，你爸爸从小就流离失所，后来幸得卫叔收养，才得以安定下来。我和你爸爸在相爱之时，在决定组建一个家庭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让我们的孩子不再经历我们遭受过的痛楚，给她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可终究是事与愿违，小美，爸爸妈妈还是让你受到伤害了。”
“对你造成的伤害，爸爸妈妈没有资格开口请求你的原谅，但是小美，妈妈常想，爸爸妈妈作出了错误的决定，就让爸爸妈妈永远活在痛苦、折磨和悔恨当中就足够了，你的未来还这么长，你应该拥有新的人生。”
“你的痛，你的恨如果没办法消弭，爸爸妈妈会全部接受它。妈妈只希望，我女儿的爱不要因此而消失，因为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很多很好的风景与更好的人正等着去爱她，呵护她，因为她值得爱与被爱。”

殷洵美

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我，又被狠狠地推回去，抬头看过去，那个人红着眼站在自己面前，诉说着自己的艰难抉择，统统都是为了自己好，可为什么，自己依旧那么恨，恨他，恨他们。

眨眨眼，泪珠大颗大颗地落在手背上，怎么擦拭都擦不干净，耳旁嗡嗡地响，翻涌的滔天情绪被堵在心口，烫得魂魄皮开肉绽，无处可躲。他说了很多，他们也是，他们含着泪在等自己的原谅，只消自己点个头，再伸出手，就可以拥抱住不计前嫌的父母与爱人，可是，凭什么呢？

“我怕疼，怕苦，怕黑，怕一个人，怕哭，怕哭无可哭，最怕道歉，因为道歉让人……恨无可恨。”

“我宁愿……死无葬身之地……人间走一遭，我累了。”

殷洵美

“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不是一个好爱人，我心里好像裹着一层又一层的荆棘，扎得自己不敢逃，又刺得想要拥抱我的人鲜血淋漓。我应该相信爸妈是真心想让我好好过自己接下去的人生，也应该相信其羽当初是为了我好才会离开，可是怨憎会，爱别离，或许是我胸襟太窄，何必拉我，何苦救我，我不想活。”

桃子

“世间本无事，闲人自扰之。(摇头叹息）众位施主在这里挟口舌之利，纵然再争百月十年，亦是无济于事。罢、罢、罢，便请直接去各自脑海中，捕捉些掠影浮光吧。”

桃子

殷洵美，听起来你的母亲很理解你的父亲。
那么杨未晞，不妨看看你女儿的心事，一个小女生的记忆片段。

桃子

温柔的母亲，可爱的女儿，那父亲呢？老卫，步熹的记忆，交给你来说说看。

桃子

一个十恶不赦的逃犯，一个饱一顿饥一顿的小乞丐，这个组合，有趣有趣。

诸位，你们的记忆宫殿都已打开，现在你们知道了彼此更多的想法，可以继续聊一聊。

卫风

“你就在家里多留一下呗，一是你爸今晚就出差回来了，二是妈妈我生日，三是，你也感冒了，这大晚上的，干嘛非得赶回学校去呢?”门内是女人焦急的声音，门外，是男人默默矗立在楼道中的身影.  “就是因为他今晚就要回家了，我才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另一个年轻许多的女声回应着先前的建议，“妈， 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但我就是在回去的路上发高烧，烧死在出租车上，我也不想死在他在的家里。”  
男人歪着头沉思，然后深深吐了一口气，扭头往楼下走去。等到离开了单元门，他才又掏出电话，拨了回去。
  “喂。老公.  ”是第一个女子的声音。  “未晞啊。单位这边又有点年底临时压下来的收尾工作，今天就回不来了。”
“这样啊...”女人的声音混着遗憾和如释重负，“ 那你早点休息。哦对了，孩子本来说今天要等你回来一起吃蛋糕...
  “好啦。她感冒就让她在家里多待一晚上吧，”男人打断了女人的谎言。沉默良久，又道:“生日快乐。”  
小区正中心的花坛恰好可以望见男人家里。此刻，他坐在花坛边上，望着窗户里的一点亮光，掏出怀中的一把口琴，低声吹了起来。听曲调，倒好像是一首多年前曾流行的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