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倾】第五幕 极乐地宫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8 21:14
薄惊尘！
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僵住，久久不发一言。
又听见无厌说什么黄金万两，摩拳擦掌的语气令人不 ...

“又来了！”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把笔一摔，恶狠狠的指着……天骂道：“怎么着，咱乡下人入不了您的眼，天天当我是人贩子！”

“我无厌……那个祖就算饿死，穷死，一辈子没出息死，也不会拿一个活人去换这种钱！”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8 21:32
“又来了！”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把笔一摔，恶狠狠的指着……天骂道：“怎么着，咱乡下人入不了您的眼， ...

还不是因为你提到黄金万两的语气太兴奋？
不过没说出口，陪笑道：“恩公正人君子，是倾遥小人之心了。”

沉默片刻，这找人的消息连渠山卖鱼的都听说了，看来不能随便出屋门。否则无厌家里多了个陌生的姑娘，定会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

这样被囿于方块之地数月，难免有些心浮气躁。眼睛始终看不见东西，更是让人觉得了无生趣，也不知道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8 21:41
还不是因为你提到黄金万两的语气太兴奋？
不过没说出口，陪笑道：“恩公正人君子，是倾遥小人之心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

“当然啦，毕竟是一万两黄金，咱难免有那么一丝丝激动的。”

“对了，你揣怀里这本叫什么将离剑法的书，很厉害吗？”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8 21:49
“算你还有点良心。”

“当然啦，毕竟是一万两黄金，咱难免有那么一丝丝激动的。”

“嗯，”轻轻点了点头：“很厉害。”

“可惜我天资不好，只修得其形，花架子功夫，辱没了将离剑法。”说完将一直收在怀中的秘籍拿出来，手指摩挲着。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8 21:51
“嗯，”轻轻点了点头：“很厉害。”

“可惜我天资不好，只修得其形，花架子功夫，辱没了将离剑法。”说 ...

“你这也太没志气了吧。”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8 22:28
“你这也太没志气了吧。”

“你生于平凡渔村，却有一颗积极进取的心。”
“我生于武林大家，却不以光耀门楣为己任，反而随波逐流，只想草草了却余生。”

对无厌的嘲讽毫不在意，反而浅笑道：“你有你的宏愿，我也有我的选择。”
“人生不过是沧海一粟，何必较真呢？”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8 22:37
“你生于平凡渔村，却有一颗积极进取的心。”
“我生于武林大家，却不以光耀门楣为己任，反而随波逐流， ...

“大道理我不懂，咱只知道人要是活着没点志气，那和厨房挂着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别看我现在只是个打鱼的，说不定哪天我就中了状元呢。”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8 22:42
“大道理我不懂，咱只知道人要是活着没点志气，那和厨房挂着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别看我现在只是个打 ...

“那可就要预祝恩公天官赐福，达成宏愿了。”听他朴素天真的发言，拱了拱手以资鼓励。

末了瘪瘪嘴：“咸鱼在变成咸鱼前，也是一条在海里自由自在的鱼儿，人们将它捕捞上来，杀了腌了，风干待食，反而嘲笑起咸鱼不思进取。”

“你说好笑不？”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8 22:47
“那可就要预祝恩公天官赐福，达成宏愿了。”听他朴素天真的发言，拱了拱手以资鼓励。

末了瘪瘪嘴：“咸 ...

“咸鱼是这么个道理吗，那姓周的老学究果然不靠谱。”

摸了摸脑袋，突然问道：“你年纪比我还小几岁，怎么说话比村里七八十的大爷大娘还丧气，有人伤过你啊？”

“是那个叫薄惊尘的？”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8 23:04
“咸鱼是这么个道理吗，那姓周的老学究果然不靠谱。”

摸了摸脑袋，突然问道：“你年纪比我还小几岁，怎 ...

“如果你像我这样眼瞎了在这一张榻上坐上几个月，还每天被逼吃那些杂鱼熬的粥，怕是比羽化登仙的老神仙还丧气。”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眼神愈加灰暗，心里又开始埋冤这个多管闲事的鱼鳞老祖将自己救了回来。

兀自生了会闷气，想到他问的问题，微微叹了口气道：“无厌可有过心仪之人？”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不爱你…”说起爱不爱什么的，心脏又开始抽痛，只得按住心口先缓解一二。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8 23:13
“如果你像我这样眼瞎了在这一张榻上坐上几个月，还每天被逼吃那些杂鱼熬的粥，怕是比羽化登仙的老神仙还 ...

支着脑袋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村里那几个丫头平时和我打打闹闹是有的，谈婚论嫁却是想也别想。”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8 23:19
支着脑袋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村里那几个丫头平时和我打打闹闹是有的，谈婚论嫁却是想 ...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不爱你…”苦笑着继续说：“甚至恨你，想杀死你。”
“可他杀人不用刀，而是假装爱着你，利用你伤害至亲的人，然后禁锢你的自由，你会如何？”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8 23:25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不爱你…”苦笑着继续说：“甚至恨你，想杀死你。”
“可他杀人不用刀，而是假装 ...

从来不曾想过世上还会有这种事情，一时愣在原地答不上来。

“城里人都这么可怕吗。”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8 23:31
从来不曾想过世上还会有这种事情，一时愣在原地答不上来。

“城里人都这么可怕吗。”

“更可怕的事你还不知道呢。”
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反而觉得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说了怕吓着你，反正江湖也好，朝堂也罢，都是吃人的地方。就像现在一样，平平淡淡在小渔村生活，不好吗？”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8 23:37
“更可怕的事你还不知道呢。”
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反而觉得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说了怕吓着你，反正 ...

“想好了。”

“不瞒你说，虽然你把外面的人说的这么可怕，但咱还是想出去看看。”

“从小咱就听喜欢行脚商讲各地的故事，总想着有一天也能出趟远门，看看那传说中的雪山天池，苍山洱海之类的美景。但人家说你就一个臭卖鱼的，挣的钱连买几套新衣服都难，能顶什么事，老老实实学家里老人一样好好捕鱼卖鱼就行。”

“就很不服气啊，凭什么咱卖鱼的就没资格去外面的大世界闯闯，我学认字，不但要会写自己的名字，还要把以后看见的、听见的、想到的都记下来写下来，让那些看不起咱的人都知道，渔夫家的儿子，也是可以有出息的。”

“咱不但要去各处看看，还要把那些人常说的什么不许、不能、不可以，变成咱想、咱要，咱乐意！”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8 23:50
“想好了。”

“不瞒你说，虽然你把外面的人说的这么可怕，但咱还是想出去看看。”

拍手道：“好志气。”

沉默半晌，再次开口时少了一分故作轻松，正色道：“你既听说过江氏，必然知道自从上一任武林盟主，也就是我阿爹去世后，我和哥哥因为武林中人觊觎上云诀，一直颠沛流离，朝不保夕。”

“虽然因为爹爹死前留下的那句话，保我儿柏玉成人，秘籍方现于世，我和哥哥不至于有性命之虞，但江湖势利险恶，我早已习以为常。”

“好在是哥哥将我抚养长大，为了不让我受到一丁点伤害，不惜以命要挟…”

“可这么好的哥哥，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被狠狠算计，差点中毒而亡。”

“我该杀了那个人对吗？”记忆回到极乐宫的那一天，自己握着簪子站在他面前，那是今生可以杀死他的唯一机会。

“可我…竟然还是不忍心…”声音渐弱：“所以你说我这样一个无用的人，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何况我现在眼睛也瞎了，更加不可能再有杀他的机会。想来如今的他，已经开始收网这许多年的筹谋，整个江湖整个天下都将在他手中…”

“我这样一个毫无杀伤力的棋子，难道还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丢人现眼、供他消遣吗？”

“何况…我不想再成为旁人掣肘我哥哥的软肋了…就这样在这里慢慢等死挺好的。”

说完这些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难得地做了个鬼脸：“我想的我要的，太难了…除非…”

“老天开眼，让我像那些话本子里的人一样，有武侠奇遇，成为天下第一！”

“到那时候…我会让他看到我…不可以再轻视我…不可以再欺负我…更不可以再算计我…”

“到那时候…也许我才能体会到他的感受，体会到这个江湖的魅力，这个天下的诱惑。”

“到那时候…也许我才能有与他一争的机会。”

说到这，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自嘲道：“哎，还是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9 00:10
拍手道：“好志气。”

沉默半晌，再次开口时少了一分故作轻松，正色道：“你既听说过江氏，必然知道自从 ...

“咱的药这药性还是杠杠的，你这眼睛应该还是能看见的，大概再过个七八九十天就行了吧。”

“听说镇上有个老瞎子，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一双耳朵灵的跟鬼似的，不论摇出什么点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据说是他瞎了之后专门苦练过的。”

“村里的老学究也说过，做什么事都讲究个用心，我撒网的时候就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早了鱼少，晚了拉不上，真真马虎不得。你现在看不见，那让自己分心的事儿也少了，说不定这武功就突飞猛进了。”

“再说了，你这在水里飘飘沉沉了这么久还没死，也是奇遇了吧，听说上一个这种遭遇的人，长大后去西天取了真经，成佛了呢。”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9 08:44
“咱的药这药性还是杠杠的，你这眼睛应该还是能看见的，大概再过个七八九十天就行了吧。”

“听说镇上有 ...

“有的时候吧，觉得你挺啰嗦的，我嫌烦。”

和衣而卧躺倒在榻上，好像是在跟无厌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有的时候吧，又觉得你像以前的我一样天真，对这个世界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翻了个身，面朝他的方向，穿透浓浓黑暗，叹了口气：“乐观挺好的，活得简单、开心。”

“我睡了，你慢慢写字吧。”

闭上眼，开始回想他刚才的话。

哥哥和薄惊尘都在找我…
这么久了，哥哥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那他呢…

心又开始痛起来，不自觉地蜷起身子，抵住几欲爆裂的心脏。

真的就这样了却余生吗？
明明全身筋脉尽断，明明五感全失，明明跳下了滚滚江河，现在却好好地在这里。
好像也算是奇遇吧…这样想着，体内若有若无的暖流似乎感应到主体熹微的求生意志，开始流转起来。一股力量从沉寂中被唤醒，温暖的血液将心脏包裹，心痛的感觉渐渐消失。

腾地一下坐起，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无厌，你说得对，我可能真的有奇遇。”

试着挥手比划了几下，竟觉得有无穷无尽的内力朝着指尖的方向奔涌，手中无剑，胜似有剑。

“无厌，帮我找一把剑，木的都行。”抓起将离剑法，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窥见生机，枯尽荣生，天光破晓。

无厌

江倾遥 发表于 2024-4-29 09:35
“有的时候吧，觉得你挺啰嗦的，我嫌烦。”

和衣而卧躺倒在榻上，好像是在跟无厌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

这下顿时不困了。

“对嘛对嘛，年轻人就该有精神一点。”

从柴火堆里扒拉了半天，掏出一把木剑。“给，这是咱亲手削的。”

江倾遥

无厌 发表于 2024-4-29 09:43
这下顿时不困了。

“对嘛对嘛，年轻人就该有精神一点。”

在雾灵山的那两年，将离剑法的剑招连同哥哥的注解早就牢牢刻在记忆里。如今有了浑厚的内力加持，不出两月，便觉将离剑法已登上十成巅峰，再无可突破之处。

剑气澎湃，翻卷残云。

随着剑术的快速突破，心中崩塌的信心和希望一点点被重塑。尽力摒除了所有杂念，一心只想站上更高的武学山峰。
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无厌见自己终于从枯木死灰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搜罗了各式秘籍，随着对体内这股内力的运用越来越自如，开始感觉到任何武术招式都能很快被这股力量海纳百川，融会贯通，收为己用。

甚至连视力都在逐渐恢复。这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突感有光刺透纱布，本能地揉了揉眼睛，心如鼓点直跳，是梦吗？猛地扯开蒙在眼睛上的纱布，杏眼猛睁，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