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倾】第二幕支线 南疆

袁煌

丁隐山一事已了，陆云赫护送江柏玉回返墨城后，便动身前往南疆。这一日，他与镖局兄弟隐于埋伏地，却见修十山一行经过，当中一位女子被绑在马背上，赫然是他相识之人！

陆云赫

    树影婆娑，密林层层叠叠，随着微风起伏摇曳，激起绿浪翻滚。与镖局十几人隐在树梢，远远望见消息里的修十山一行人，马背上的女子竟是在墨城有几面之缘的鄢然姑娘。
   跟随自己出来的弟兄都默契地掩藏更深，待他们来到密林深处，一跃而下，如猛虎出山齐齐出手，招式利落，赤手空拳却披荆斩棘，修十山之人匆忙间拔剑相向，被自己一拳斩断，顷刻间将这队人马打得七零八散。
   此时忽闻一声长嘶，鄢然的马被飞来的断剑刺中，发狂般地向前奔跑，她上身被缚，几欲摔下马鞍。其他人尚未发觉如此险情，当即挥拳击中眼前男子头颅，纵跃而出，赶在马跑远前拍马跃至她身后，拉起缰绳。
    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荫绿树丛在眼前飞闪，握紧缰绳夹紧马腹可不论如何运劲都不能嘶鸣的奔马慢下来半分。
别无他法，先跟鄢然姑娘知会一声，“停不下来了，别怕，我护着你。”
旋即抱起她，借马腹之力腾空跃起，奔马前行的惯力将二人甩出，早算定此招，随手握紧一方树枝，顺势卸力而下，稳稳落地，将她扶稳便即松手。
手心划出几道血口，幸而鄢然姑娘如预料中无损，倒不算失信，替她解开绳索，问道：“鄢然姑娘，你怎会落入修十山之手？”


   

鄢然

此山距南疆不远，一路行来山林越发密集，行道艰难，马背颠簸，加上身上还被缚了绳索，心中自是没什么好气。
散布在周围的傅十山众人一脸凶神恶煞，不时挑开枝叶上的蛇虫，口中不断骂骂咧咧，丝毫没有留意此时已经行到密林深处。
密林深处历来不是什么好地方哪，刚思及此处，茂林之上跃下数人，想是埋伏已久，两方人马一通乱打。
不知哪里刺来一道残剑，激得马儿受惊，一声嘶鸣，撒开四蹄狂奔，只得勉力维持着身体平衡，恨得咬牙，突然一个身影跃至身后，替自己拉住了缰绳。
他的声音伴着呼啸之声传入耳中，紧接着身体腾空而起，不知转了几个圈后稳稳落地。
“陆云赫？”
“是你。”
等他松开绳索，一把将绳索扯下，顺势又踩了两脚：“与你何干？”

陆云赫

    见鄢然目光异常冷淡，言辞冷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一时语塞。
     脑子里回忆了一圈几时得罪于她，却想不出所以然来，她不愿回答，似乎也不便勉强。

鄢然

“陆云赫，陆大镖主，你又为何在此？”

陆云赫

    这敌意似乎不是错觉，堂堂正正表达出来，反而不至有危险，如实答道，“南疆武官贺知暝贪污百姓税银，引发南疆暴乱，此等劣行，陆某不可不管。”

自怀中取出手巾揉在右手心吸取血渍，这点小伤这档口也无须处置。“我知这贺知暝本无这般胆大，便埋伏在此，定有人会跟随那批找回来的税银而来，不想姑娘也被这修十山擒住。”
    应该没有什么大仇怨，这样想着，再次试探着询问，“姑娘可是知晓什么内幕？”
     

鄢然

好像没看见他的手是为救自己而受伤一般，有些气恼，冷声道：“我以买卖小道消息为生，接近修十山正是调查此事。”
明白气恼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开口问他：“陆大镖主，可否留修十山门徒性命？那可是我好不容易跟上的路子，被你这一搅，怕是要黄了。”

陆云赫

   “在下取他们的性命无用。”如若顺利，自然是顺着修十山这群人牵出幕后主使。
   未料到听风阁收集信息不惜如此卖命。
   想起如今南疆暴乱，便好心相劝，“你一介女子，莫要与那等穷凶极恶之徒纠缠，如今南疆不太平，姑娘还是及时离去吧。”
   “待陆某有所得，可以知会姑娘。姑娘之前知道的消息，无论巨细，陆某可以重金购买。”
   

鄢然

沉默地听他说完，已得到想要的答案，对他的提议断然拒绝，“鄢然的事，不劳费心。”
眸光一闪，突然用怀疑地目光盯着他：“陆镖主还真是菩萨心肠，又是以身涉险，又是一掷千金，莫不是别有所图？”
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陆云赫

   “鄢然姑娘不也是以身涉险，”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听风阁阁主亲自以身作饵，所图的消息定然不小，“姑娘被修十山关押，究竟所为何事。”
    凝目抬眼，“想必此刻那队修十山人马已经被陆门弟兄制服了，姑娘让我留他们性命，是打算做什么。”
鄢然姑娘怒气冲冲，连生意也不打算做了，只好采取迂回方法，“孤身一人在南疆行事太危险，我们可以合作。”

鄢然

见陆云赫跟了上来，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有意专挑难走的路快步前行，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听他谈到了合作二字，登时有了兴趣，回身看他：“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决定先表示一点诚意：“留傅十山的人性命当然是放了他们，我打听到消息，他们好像在查镖银的下落，我这点武功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盯梢的时候被他们抓住了。”

陆云赫

微微一怔，“姑娘是想找税银的下落，还是私吞税银的人？有人问听风阁买这个消息吗？”
见她终于松口，所说的信息与自己所知不差，点头道，“在下也探得，修十山部分门徒近日似乎发了一笔横财。”
权衡间也坦诚相告，“贺知暝无重权，无兵力，并没有后路让他胆敢私吞这么大一笔银子，背后必定令有支撑，这股势力才是最大的隐患。”

“合作自然是把大家互相的目的打算讲清楚，互相配合。”

鄢然

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买卖，买卖，有买才有卖。陆镖主混迹江湖多年，应该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是不打听买主信息的，不该问的，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
把话挑明：“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知道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是我刚才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你的？关于这件事，我目前所知也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冒险出手，让自己陷于险境。”

陆云赫

  摇了摇头，“在下没有想在坏听风阁规矩的意思。”
  只是在想有没有人在聘她找税银的下落。
  凝眉思索片刻，“鄢然姑娘这般以身犯险实在没有必要，如果你想知道税银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
  丁隐山一役之后，回想武林局势，脑中有了一些猜测，
  “既然来找税银的是修十山的人，那么幕后之人有两个指向，要么是傅修阳，要么是云欢公子。”
  眉心拢起，傅修阳才接任门主，敢做这种动乱一疆安稳的事吗？只怕得不偿失。若是云欢公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鄢然

“傅修阳，云欢公子。”
听到这两个名字倒不意外，毕竟都是近来江湖中打眼的人物，没点风言风语缠身才让人觉得奇怪。
唇中溢出一声轻笑：“陆镖主可有证据吗？”

陆云赫

  “没有。”回答得十分干脆，“鄢然姑娘想要来龙去脉，在下便勉力一试，作为干扰姑娘计划的赔礼。”
  “潜入南疆的这队修十山人，我不会杀，但是现在再放也没用了，不如留下来问问话。”
  心中更倾向此事更符合云欢公子无法无天的作风，但若是他的手笔就极难寻到证据，“南疆动乱难平，姑娘还是早些离开，待我找到证据可以传讯给听风阁。”

鄢然

留在此处也无济于事，干脆应下：“那鄢然就恭候佳音了。”
走出几步，又回头道：
“对了，陆镖主既然这么上道，我免费赠你个消息，江门主在赵奢那里似乎会有些麻烦，与江氏旧部有关。”
说罢，离开此地。

陆云赫

  赵奢要对柏玉出手了？这消息确实对自己十分重要，向鄢然拱手致谢。
  见她离开，转身向密林而行，心想南疆离墨城太远，赶回去已来不及，只能先传讯给柏玉叫他早做提防。
  
  想通一些关节方注意到手心伤口灼痛，伸手入怀取出之前备好的伤药......效果还不错，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新近养成的习惯正好派上用场。